楚枫拜访阵法院司空长老的过程,并不顺利。那位性情古怪的长老闭门谢客,只传出一句:“学院纷争,老夫无意插手,阵法之道,非为私斗。”便再无回应。
此路不通,楚枫并未气馁。他深知,对付赵乾这等根深蒂固的对手,需步步为营,难以一击致命。既然无法立刻拿到核心铁证,那便先从外围突破,剪其羽翼,损其声誉,一步步瓦解其根基。
他与颜如玉、唐火儿等人商议后,决定改变策略,先从那些证据相对确凿、且容易引发公愤的“小事”入手。
机会很快到来。
每月初一,乃是学院发放弟子修炼资源的日子。这一日,资源殿外照例排起了长队。然而,许多外门弟子和部分内门弟子领取到的灵石、丹药,却明显色泽黯淡、灵气稀薄,与章程所载的标准相去甚远。
“怎么回事?这次的凝气丹怎么杂质这么多?”
“下品灵石?上月还是中品!”
“这聚灵液都快没灵气了!怎么修炼?”
不满的议论声开始在队伍中蔓延,但大多数弟子敢怒不敢言。资源殿由孙长老一手把持,其侄孙浩更是嚣张跋扈,克扣资源早已是公开的秘密,以往稍有抱怨者,轻则资源被进一步克扣,重则被执法堂寻衅刁难,众人只得忍气吞声。
队伍前列,几名与孙浩交好的内院弟子却领到了品质上乘的资源,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,更衬得后面众人的窘迫。
就在怨气积累到之时,楚枫、颜如玉、唐火儿三人,出现在了资源殿前。
他们的到来,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。
“是楚师兄!”
“颜师姐!唐师姐!”
“他们怎么来了?”
楚枫径直走到发放资源的执事面前,拿起一枚一名外门弟子刚领到的灰暗丹药,目光扫向那几名负责发放、神色倨傲的执事弟子,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:“这便是本月发放给外门弟子的凝气丹?依据哪条院规?”
那执事弟子脸色一变,强作镇定道:“楚师兄,资源调配自有规矩,品质略有浮动也是常事,何须大惊小怪?”
“略有浮动?”楚枫冷笑一声,指尖微一用力,那丹药瞬间化为齑粉,露出内部更多的杂质,“将这近乎废丹之物发放给弟子,便是你资源殿的规矩?”
他声音陡然提高,响彻全场:“还是说,有人中饱私囊,将上佳资源私自扣下,以次充好,损公肥私?!”
此言一出,全场哗然!虽然大家心知肚明,但被如此当众揭破,还是第一次!
“楚枫!你休要血口喷人!”那执事弟子脸色涨红,厉声喝道,“资源发放乃孙长老负责,岂容你质疑?!”
“孙长老?”楚枫目光锐利如剑,“那我倒要问问,为何那几位弟子?”他指向那几名刚刚领到优质资源的弟子,“所领资源,品质远超旁人?难道院规还因人而异不成?”
那几名弟子顿时脸色尴尬,下意识地想将资源藏起。
“还有!”唐火儿猛地跳上前,指着资源殿侧门一辆正准备离开的、遮盖严实的马车,“那车里装的是什么?俺刚才可看见了,里面全是上品的灵石和丹药!这是要运到哪里去?莫非也是‘正常浮动’?”
颜如玉则上前一步,取出一枚玉简,声音清冷道:“我此处有一份过往三年资源殿采购清单与实际发放记录的对比。其中差额巨大,每年至少有数万下品灵石、上千瓶丹药不知所踪。不知孙长老作何解释?”
三人配合默契,步步紧逼,证据、人证、质疑接连抛出,将资源殿的龌龊勾当赤裸裸地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!
排队弟子们的怒火终于被彻底点燃!
“原来如此!我们的资源都被他们贪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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