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喏,你要的毒誓蛊,我已经给你了。”蚩桂微笑着说道,“还有这能隐匿气息的‘影蛊’,可是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从圣女村的地底蛊窖里翻出来的哦。”
她顿了顿,接着说道:“这影蛊可是用蝴蝶妈妈庙前的朝露养了整整三十年呢,一般的地级蛊师都绝对察觉不到它的气息。”
“谢了。”郑曦衫嘴角微扬,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,原本有些冷峻的眼神在看向蚩桂时,瞬间变得柔和起来。他缓缓伸出手,轻柔地揉了揉蚩桂的头发,指尖似有若无地划过她发间的青铜簪,仿佛在抚摸一件珍贵的宝物。
“等处理完苗疆的事,我就带你出去旅游。”郑曦衫的声音低沉而温柔,带着一丝宠溺,“我们去江南,看那三月如诗如画的西湖烟雨;去帝都,赏那腊月纷纷扬扬的漫天飞雪;再去霓虹国,游览你一直心心念念的秋叶原,给你买全套的 cos 服和手办。”
“真的吗?”蚩桂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,宛如两颗被阳光点亮的星星,闪烁着兴奋和期待的光芒。她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,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,“那我可要好好期待了!到时候,我一定要穿上那套绣着蛊蝶纹的汉服,还要跟你拍好多好多美美的照片!”
然而,蚩桂的笑容并没有持续太久,她的话语突然一顿,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淡去。她抱紧了怀中的郑云鸯,手臂不自觉地收紧了几分,仿佛这样能给她带来一些安全感。
“不过阿衫,最近的苗疆越来越不对劲了。”蚩桂的语气变得凝重起来,“山里的邪蛊躁动得厉害,我能感觉到它们的不安和渴望。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,恐怕苗疆会有大事发生。”
“什么?” 郑曦衫猛地坐直身体,原本放松的神情瞬间紧绷,眼神锐利如刀,仿佛下一秒就要拔剑出鞘,“怎么回事?具体发生了什么?你怎么不早说!” 他下意识地拉近了与蚩桂的距离,周身散发出淡淡的威压 —— 任何威胁到蚩桂的存在,他都绝不允许。
“你那只真心蛊都快死了,不一样没跟我说?” 蚩桂哼了一声,别过脸不去看他,脸颊微微鼓起,显然还在为之前的事生气。当时若不是郑曦衫自己讲出真心蛊快死了,然后她及时喂养,那只九转仙蛊怕是早已寂灭,“那可是我用自己的心头血养了十年才给你的,你倒好,藏着掖着连快死了都不说,我至今想起来都心有余悸。”
“是我不对,对不起,小桂子。” 郑曦衫连忙拉住她的手,语气里满是歉意,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,“是我太自负,觉得自己能处理好,不该瞒着你,让你担心了。你别生气了,好不好?” 他极少这般低声下气,可在蚩桂面前,所有的棱角都会化作温柔。
蚩桂看着他难得慌乱的模样,终究是软了心,无奈地叹了口气,将脸颊贴在郑云鸯的发顶,声音低沉了几分:“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一群人,自称是‘炼天帮’的后人,打着‘炼蛊炼人还炼天’的口号,到处煽动寨民反抗蚩家的治理。他们手段阴毒得很,专门捕杀活物取血 —— 尤其是黑狗血这种极阳之物,用来吸引山林里的至阴邪蛊,强行用秘法炼化后用来伤人,已经有好几个寨民被邪蛊咬了,变成了疯疯癫癫的怪物。”
“炼天帮?” 郑曦衫瞳孔微缩,随即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,眼底闪过一丝冷冽,“我有办法了。”他在古籍里面了解到,当年的[炼天帮]的覆灭可是跟林勇有着密切的关系。林勇可是亲手覆灭炼天帮的主力,那家伙对付这些余孽,简直是手到擒来,正好让他活动活动筋骨。
而此刻的蛊墓通道里,林勇正猛地打了个响亮的喷嚏,鼻涕差点喷出来,引得身后的林湿云和郑雅纯都看了过来。“阿嚏!谁在背后念叨我?” 他揉着鼻子嘟囔,脚步却没停,继续往墓深处走去。越往里走,通道两侧的光亮就越暗,原本镶嵌在石壁上的白炽灯早已不见踪影,取而代之的是每隔几步挂着的青铜火把,跳跃的火光将壁画上的人影映得忽明忽暗,投下斑驳的残影,终于有了几分古墓应有的阴森气势。
腐臭与霉味混杂着蛊虫分泌物的腥气扑面而来,那气味浓烈得呛人。林勇眉头一皱,随手挥出一道淡青色的灵气护罩将自己笼罩 —— 护罩薄如蝉翼,却泛着莹润的光泽,将所有异味隔绝在外。他如今虽是炼气期修为,却藏着天大的秘密:他释放的灵气看似稀薄,威力却能与渡劫期修士不相上下。这也是他,当年能稳坐天下第二的底气,当然,还是略逊郑莲歌一筹。那家伙简直是个怪物,给林勇的感觉就是灵气压根用不完,仿佛他自己就是灵气的源头。
顶着护罩,林勇一边往前走,一边饶有兴致地欣赏着壁画,时不时用指尖点一下画中熟悉的场景。当年他和郑莲歌平定炼天帮之乱时,战死的蛊师不计其数,后来这些人的身后事都是郑莲歌出面与苗疆协商的,说不定这里面就有他认识的老熟人,比如那个总爱给他们塞蛊豆的阿婆。
虽说墓里的蛊虫最高只有三转,但蛊师的本命蛊向来讲究 “循序渐进”—— 可以通过不断融合、炼化其他同属性蛊虫升级,且第一只认主的本命蛊会伴随蛊师一生,甚至决定其修为上限。苗疆自古就有 “本命定终身” 的说法:本命蛊的等级,就是蛊师能达到的最高境界,其他蛊虫的级别绝不能超过本命蛊,否则便会引发强烈反噬,轻者修为尽废,重者爆体而亡。
因此,选本命蛊堪比第二次投胎,蛊师往往要焚香沐浴三日,请示蚩尤神像后才敢入墓。最好是选有明确进化路线的品种,比如金蚕蛊可进化为天蚕蛊,引路蛊可升级为寻踪蛊,这样能大大降低升级失败的风险。一旦进化失败,蛊师与本命蛊会一同爆体而亡,连神魂都留不下半点痕迹。
正思忖着,林勇的脚步突然顿住,目光死死盯在前方的壁画上,火把差点从手中滑落。只见画中是一位身着白袍的青年,墨发随意散落在肩头,手中握着两柄长剑 —— 左剑 “莲云” 泛着温润的青光,右剑 “审判” 带着凛冽的寒气,剑穗随风飘动,连布料的褶皱都刻画得栩栩如生。而青年眉眼间的清冷与温润,赫然是郑莲歌年轻时的模样!“郑、郑莲歌?!” 林勇使劲揉了揉眼睛,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 —— 这货当年居然还偷偷让苗民把他刻在壁画上,简直是臭美得没边了!
而一边的林湿云与郑雅纯抬头看向了墙壁,“郑莲歌?!”她们认真的盯着壁画,但是把壁画都看穿了都没有认出这是郑莲歌。林勇能够认出这是郑莲歌纯粹是因为第六感再加上他手中的长剑。郑莲歌的脸部也被腐蚀了许多,只能依稀看穿他的眉眼。但是林勇跟郑莲歌混了上百年,就凭这几点就认出他来了。而后方的两人显然是认不出来的。
“难不成还有我?” 林勇心头一动,加快脚步往里走,心脏都忍不住砰砰直跳。果然,转过一个弯后,另一幅壁画映入眼帘:画中的少年穿着一身骚气的金黄色衣裳,衣摆绣着流云纹,单手叉腰,另一只手举着个酒葫芦,嘴角噙着玩世不恭的笑,眼神里满是桀骜不驯,不是他自己是谁?
“这个人看上去就是一个花花公子。”郑雅纯如此评价道。林勇的嘴角猛地抽搐了几下。他的壁画腐蚀更加严重,原来他最在乎的脸部几乎没了。一头飘逸的长黄毛也几乎没了。
“原来当年让我们摆那破姿势,是为了刻壁画!” 林勇恍然大悟,随即又气笑了,抬手拍了拍石壁,“居然让我们当门神?!我倒要看看,这墓的主人是谁,这么牛逼,能让我和郑莲歌给他守墓!而且还把我画的那么丑!” 他一边骂骂咧咧,一边用力推开了通道尽头的石门 —— 石门沉重无比,发出 “嘎吱嘎吱” 的声响,像是沉睡千年的巨兽终于苏醒。
石门后的墓室出乎意料地普通,没有想象中的金银珠宝、珍稀药材,只有中央的汉白玉石台上摆着一个青铜蛊罐。罐身刻着繁复的 “护蛊纹”,罐口封着一张泛黄的朱砂符,符纸边缘已经卷起,却依旧泛着淡淡的灵光。而唯一独特的大概也就只有这里是唯一关上的大门的墓室,而且中央还有一个水晶棺材了。
四周的石壁延续了通道的壁画,完整地讲述着墓主人的一生,从出生到羽化,脉络清晰。林勇走到第一幅壁画前,仔细端详起来。
画中是一个襁褓中的婴儿,诞生在雷雨交加的夜晚,天上乌云密布,电闪雷鸣,仿佛要将天地撕裂,却唯独婴儿上方的天空透着一缕金光,直直落在他身上 —— 这是苗疆传说中 “蛊祖赐福” 的天生异象,暗示墓主人天赋异禀,注定要成为守护苗疆的蛊师。林勇皱了皱眉,他的记忆还未完全恢复,对这些细节早已模糊,唯独与苗疆相关的事,因当年郑莲歌天天在他耳边唠叨,才记得格外清楚。
下一幅壁画刻画的是一位少女,她站在圣女村的祭祀高台上,一头醒目的血发随风飘扬,宛如燃烧的火焰,双手捧着一只通体血红的蛊虫,蛊虫翅膀上的纹路清晰可见。高台下方,无数苗民身着盛装,高举双手,神情虔诚地祈祷着,不少人眼中还含着泪水 —— 显然是在经历某种重大的祭祀仪式。林勇心头一震 —— 女性蛊师本就稀少,能有如此阵仗的,更是凤毛麟角,整个苗疆历史上也没出过几位。
他的脑海中瞬间闪过几个名字,正欲细想,目光又移到了壁画上方:那只血色蛊虫正散发着耀眼的光芒,无数道细密的血线从蛊虫身上延伸而出,像春雨般落在下方的苗民身上,苗民们的脸上立刻露出了舒缓的神情,似在赐福,又似在传递力量。
“这蛊虫…… 有点眼熟。” 林勇摸着下巴,眉头紧锁,总觉得在哪本古籍里见过类似的记载 —— 那血色、那纹路,还有这赐福的能力,似乎与传说中的某种上古蛊虫有关。他正欲凝神回忆,身后突然传来林湿云的声音,带着几分惊讶:“林勇,你快看这个,这壁画上的人…… 好像和那个蚩桂有点像!”
林勇猛地回头,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,只见下一幅壁画上,血发少女正与一群身着黑衣的人战斗,为首者的旗帜上,赫然绣着 “炼天” 二字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