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莲歌并未理会他的惊呼,手腕轻抖,审判之剑划出一道完美的圆弧。剑刃带起的金色剑气与七彩神炎交织,织成一张流光溢彩的剑网 —— 金色剑气如锋利的丝绦,每一根都泛着冷光;七彩神炎点缀其间,像无数迷你小太阳,网眼大小恰好能困住触手,却又留不住一丝血气。
“审判?血花漫天!”伴随着这声怒喝,剑网如同被赋予了生命一般,骤然扩张开来。它宛如一张巨大的天罗地网,铺天盖地地撒向那些“血蟒”,不给它们丝毫逃脱的机会。
那些原本张牙舞爪、不可一世的血气触手,在与剑网接触的瞬间,就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一般,剧烈地燃烧起来。它们在剑网的灼烧下,竟然如同春雪遇到烈日一般,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融。
触手上的倒刺,在眨眼之间就化为了灰烬,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,随着微风飘散在空中。而那些藏在触手中的虫卵,甚至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一声,就被剑网上熊熊燃烧的神炎瞬间烧成了虚无。
猩红的触手本体也未能幸免,先是碳化变黑,然后像玻璃一样碎裂成无数细小的颗粒,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。这些颗粒在落地的瞬间,就彻底消失不见,连一丝一毫的血气都没有残留下来。
一时间,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焦糊味,与洞窟中原本的霉味混合在一起,形成了一种令人作呕的气味。然而,在这一片黑暗与恶臭之中,唯有那剑网的光芒依旧耀眼夺目,如同一轮烈日,将周围的黑暗驱散得无影无踪。
“恶母蛊,吞!”蚩万仞怒目圆睁,双眼布满血丝,仿佛要爆裂开来。他的理智已经完全被恐惧和愤怒所吞噬,心中只有一个念头——让这恶母蛊发挥出最大的威力!
他毫不犹豫地将全身的灵力如决堤的洪水一般,源源不断地灌入到恶母蛊之中。随着灵力的注入,胸口的蛊虫像是被吹起的气球一般,迅速膨胀起来。眨眼间,原本只有巴掌大小的蛊虫,竟然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磨盘,足有一人多高!
蛊虫的体表覆盖着一层厚厚的鳞纹,这些鳞纹原本紧密相连,但此刻却因为过度的拉伸而裂开了一道道细小的缝隙。暗红色的血液从这些缝隙中渗出,仿佛是蛊虫痛苦的呻吟。
蛊虫张开了它那布满锯齿状利齿的巨口,这张巨口大得惊人,里面黑漆漆的一片,仿佛是一个无底的黑洞,连光线都被无情地吸了进去。这就是恶母蛊的终极能力——将自身化作吞噬黑洞,甚至连空间都能在瞬间被扭曲!
而之前被它吞噬的时空蛊力量,在这一刻也被催动到了极致。只见洞窟内的空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肆意揉捏的纸张一般,开始出现一道道细密的黑纹。这些黑纹如同蜘蛛网一般交织在一起,将整个空间都笼罩在其中。
风元素、石屑,甚至是那些散落的血雾,都像是被一股强大的引力所牵引,纷纷朝着蛊虫的巨口飞去。它们在半空中形成了一个巨大的螺旋状气流,发出“呜呜”的呼啸声,仿佛是被卷入黑洞的物体在绝望地哀嚎。
剑网的光芒果然开始黯淡,金色剑气的亮度逐渐降低,部分剑气被硬生生拽进巨口,化作暗红色的血气反哺给蚩万仞。他脸上刚露出得意的狞笑,嘴角还没完全扬起,便见郑莲歌眼中猩红暴涨 —— 审判之剑的剑刃突然泛起一层暗红色的纹路,那纹路像烧红的烙铁,又似流淌的鲜血,顺着剑刃蜿蜒而下,每一道纹路都蕴含着审判道眸的洞察之力,能直接击穿虚妄,命中核心。
“审判?血珠一心!”伴随着郑莲歌的怒喝,他猛地向前踏出一步,左脚用力蹬地,地面上的石屑像是被惊扰的蜂群一般,四散飞溅开来,形成了一圈细小的气浪。
就在这一瞬间,郑莲歌的身形如同闪电一般迅速,眨眼间便出现在了恶母蛊那巨大的嘴巴前方。他的白色长袍在急速的移动中如流云般飘动,然而那飘动的弧度尚未完全落下,他手中的审判之剑便已经如同一道闪电,直直地刺向了恶母蛊的巨口。
当剑刃与巨口边缘接触的一刹那,那些原本漆黑如墨的空间褶皱,就像是被高温炙烤过的纸张一样,瞬间变得平整光滑,毫无阻碍地让审判之剑刺穿而入。这一过程快如闪电,甚至让人来不及反应,只听到一声沉闷的“噗嗤”声,仿佛是热刀切开黄油时发出的声音。
与此同时,审判之剑上的裁决纹路像是被点燃的火药一般,瞬间爆发开来。金色的光芒顺着剑刃如汹涌的洪流一般,源源不断地涌入恶母蛊的体内。这股强大的能量在蛊虫的核心处引发了一场惊天动地的爆炸,就如同惊雷在云层中炸裂一般,将恶母蛊之前吞噬的剑气、灵力,乃至时空蛊的碎片,全都在一瞬间引爆!
“噗 ——!”
恶母蛊发出一声凄厉的尖鸣,像指甲刮过铁皮,刺耳得让人耳膜发疼。它膨胀的身躯瞬间萎缩,巨口溃散成漫天血雾,重新缩成巴掌大小的模样,体表的鳞纹裂开一道道蛛网般的口子,暗红色的血液从裂痕中渗出,落在地上时还冒着泡,把沙子都腐蚀成黑色的粉末。
蚩万仞如遭重击,整个人像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。他的后背重重撞在岩壁上,发出 “咚” 的巨响,岩壁被撞出一个人形的凹陷,石屑和石浆哗啦啦往下掉,埋住了他的半截身子。他张口喷出一大口鲜血,里面还混着破碎的内脏碎片和细小的蛊虫残肢,溅在地上形成一滩黑红的污渍。胸口的血气瞬间萎靡下去,像泄了气的皮球,连站立的力气都没了,他只能瘫在地上,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,眼神涣散。
郑莲歌握着审判之剑,剑刃上还沾着恶母蛊的血液。那些血液刚一接触剑身,便被残留的七彩神炎灼烧殆尽,只留下一缕淡淡的黑烟,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。他缓缓抬起头,看向气息紊乱的蚩万仞,黑眸中毫无波澜,既没有杀意,也没有轻蔑,仿佛在看一件没用的垃圾:“蚩尤的造物又如何?没有足够的力量驾驭,终究只是废蛊。”
“你…… 你到底对恶母蛊做了什么?” 蚩万仞捂着胸口,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,手指上沾满了自己的鲜血。他能清晰地感觉到,恶母蛊的吞噬能力被封印了大半,连血气的吞噬之力运转都变得滞涩,像被塞了棉花的管道,怎么都不通畅,胸口还传来阵阵刺痛,像是有无数根细针在扎。
“审判之剑的法则,审判法则的力量之一,裁决之力。” 郑莲歌抬手,审判之剑的剑刃指向蚩万仞,剑尖的寒光离他的咽喉只有三寸,剑气甚至让蚩万仞的皮肤泛起细密的鸡皮疙瘩。“我已在恶母蛊体内种下裁决印记,若你再敢动用它的吞噬能力,印记便会引爆它的核心 —— 到时候,它会先把你的心脉啃碎,让你在痛苦中死去。” 他顿了顿,黑眸中闪过一丝冷锐,像冰锥刺人,“现在,该算算你吞噬林勇、残害蛊师的账了。”
话音未落,审判之剑突然爆发出耀眼的光芒。一道数丈长的剑气凝聚而成,外层裹着金色的法则之力,内层泛着七彩神炎,带着煌煌天威,像劈开黑暗的天光,朝着蚩万仞斩去。剑气所过之处,空气被劈开一道缝隙,连地面的黑泥都被吹向两侧,露出底下青灰色的岩石,钟乳石滴落的水珠碰到剑气,瞬间蒸发成白雾。
蚩万仞瞳孔骤缩,求生的本能让他下意识地催动淬体蛊的力量。周身血气再次暴涨,在体表形成一层暗红色的防御护盾 —— 这护盾曾帮他挡过无数致命攻击,连六转蛊师的全力一击都能扛住,表面还泛着淡淡的灵光。可剑气刚至,他体表的血气便被瞬间净化,化作缕缕白烟消散;淬体蛊形成的护盾像玻璃般寸寸碎裂,发出 “咔嚓” 的声响,连一丝抵抗的余地都没有,剑气余波甚至刮得他脸颊生疼。
“不 ——!”
凄厉的惨叫响彻洞窟,回音在岩壁间反复回荡,久久不散。剑气擦着蚩万仞的肩头斩过,将他身后的岩壁轰出一个巨大的窟窿 —— 窟窿深不见底,黑漆漆的,能看到里面交错的石笋,碎石如暴雨般落下,差点将他埋在里面。
蚩万仞看着肩头深可见骨的伤口,白骨外露,鲜血汩汩流出,染红了他的衣襟,顺着手臂滴在地上,形成一条细小的血溪。他能清晰地感觉到,体内的灵力正顺着伤口不断流失,淬体蛊的力量也在快速消散,连抬起手指的力气都没有。直到这时,他才彻底陷入绝望 —— 他终于明白,即便在秘境之中,自己与郑莲歌的差距,也如天堑般无法逾越。
郑莲歌缓缓收起审判之剑,七彩神炎也随之消散,只留下空气中淡淡的暖意。洞窟内的血气已被净化大半,只剩下淡淡的焦糊味,与钟乳石滴落水珠的 “嘀嗒” 声交织在一起,显得格外寂静。他走到瘫软在地的蚩万仞面前,白袍上没有沾到一丝血污,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:“说,隐身蛊和闭目蛊的下落。若有半句虚言,下一剑,便斩在你的脖颈上。”
蚩万仞的一双眼眸死死盯着郑莲歌,随后他大喊了一句话。
“若是刚吞噬的时空蛊有效,来生还要集齐九转蛊虫!”
四周充满了白光,郑莲歌的双眸也被这白光刺激的微微眯起。四周在这一刻失去了所有的颜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