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主人,您身上的伤……” 楚黯炎的目光落在郑曦衫的衣襟上,毕竟郑曦衫可是被对方直接带走了,对方肯定折磨他了。一想到这里,姐妹二人就不由得面露担忧。
郑曦衫闻言,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胸口,语气轻松:“放心吧黯炎姐,我身上带着郑家秘制的疗伤丹,药效强劲得很,早就痊愈了。” 他说着,还故意挺了挺胸膛,示意自己无碍。
楚黯炎这才稍稍放下心来。
一旁的林勇却没那么容易被糊弄,他走上前,目光锐利地盯着郑曦衫:“说吧,你单独留下金玉兰,到底是为了什么?那女人心术不正,留着她就是个隐患。” 他实在不能理解,郑曦衫为何要放虎归山。
郑曦衫闻言,收敛了脸上的笑意,眼神变得深邃起来:“你还记得金玉兰额角的那个伤口吗?”
林勇愣了一下,随即点了点头。他当然记得,当时金玉兰被余波震晕,额头磕在墙壁上,划开了一道口子,鲜血直流。
“我看见,有一道邪气正从她额头的伤口里不断往外冒。” 郑曦衫的声音压低了几分,语气带着一丝笃定,“那股邪气很特殊,和她自身修炼的邪气质感完全不同,反而和陈闻乐身上的邪气如出一辙。”
林勇的瞳孔猛地一缩,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郑曦衫,嘴唇微张却又似乎不知该如何开口。过了好一会儿,他才深吸一口气,缓缓说道:“你的意思是......这其中另有隐情?”
郑曦衫微微一笑,不紧不慢地点头应道:“没错,我推测这十八位执事并非全部心甘情愿投靠陈闻乐。”说话间,他伸出手指轻轻地敲打着自己的下巴,若有所思地道:“依我之见,这里面恐怕存在多种情形。比如像月清寒那般,她是被迫遭受七罪纹,无奈之下只能听从陈闻乐的命令行事;亦或是如同金玉兰一样,遭受到陈闻乐以邪恶之气操控其心智,从而彻底沦为他手中的提线木偶。”
说到此处,郑曦衫稍稍停顿了一下,紧接着话锋一转:“除此之外,不知道你是否留意到一个细节,迄今为止与我们交手过的那些十八执事们,他们之中修为最顶尖者也仅仅止步于元婴期而已。要知道,陈闻乐精心策划如此庞大复杂的棋局,怎会仅安排这般实力低微之人作为后招呢?所以我始终坚信,在这十八名执事中,必定隐藏着更为强大恐怖的人物,或许此刻尚未登场罢了。”
听完这番分析,林勇陷入短暂的沉思当中。须臾之后,他终于打破沉寂,颔首表示赞同:“嗯,你所言极是。陈闻乐那老家伙阴险狡诈至极,绝对不会轻易将自己真正的杀手锏暴露无遗。”
话说回来,” 林勇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,挑了挑眉,目光投向郑曦衫,眼中闪烁着好奇与探究之意,“你留下金玉兰,难道是想要借助她来稳住金家目前混乱不堪的局势吗?同时也可以顺道照顾一下你那个神重要的七星阁吧?”
听到这话,郑曦衫微微一笑,脸上流露出一种仿佛早已料到会如此一般的神情——“果然还是瞒不过你啊!”只见他轻点颔首,表示默认。接着,林勇继续追问道:“那么问题来了,以金玉兰那种桀骜不驯、刁钻难缠的性格,你究竟用了何种手段才能让她对你言听计从?要知道,让这样一个人完全听命于他人,可绝对不是件轻而易举就能办到的事情。”
面对林勇的质疑和追问,郑曦衫只是轻描淡写地笑了一笑,并缓缓抬起右手,伸出其中一根手指在空中来回晃动几下,然后用充满戏谑意味的口吻回答道:“其实方法再简单不过啦,正所谓‘知己知彼百战百胜’,我只不过是将她心底深处真正渴望得到之物给彻底摸清罢了。”说到这里时,他的嘴角微微上扬,勾勒出一道不易察觉却又饱含深意的弧线;与此同时,其眼眸之中更是悄然掠过一丝难以捉摸的狡黠之光……
“无他,唯有钱耳。”
金玉兰贪财好利,这一点从她一开始就想吞并郑家产业就能看出来。只要拿捏住这一点,不愁她不听话。
林勇恍然大悟,忍不住失笑:“你小子,倒是把人心看得通透。”
郑曦衫笑了笑,没再接话。他抬头望向巷子尽头的夜空,月色朦胧,星光黯淡。沉默了半晌,他忽然轻声开口,语气里带着一丝怅然:“不过…… 也是时候回国了。”
夜风卷着他的话音,飘向远方。
“出来这么久,玩得也够久了。” 郑曦衫转过身,朝着巷口的方向走去,脚步轻快,背影却透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沉稳。林勇看着郑曦衫的背影,皱了皱眉头。自从郑曦衫从地下室出来之后,就好像变了一个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