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后的花坊里,苏知予正小心翼翼地修剪着一束香槟玫瑰。苏知然坐在角落的凳子上,专注地学习花艺书籍,受伤的腿还打着石膏,但神情已经比之前坚毅许多。
“姐,这个蝴蝶结我打得怎么样?”苏知然举起手中练习用的丝带,脸上带着久违的认真。
苏知予走过去看了看,温柔地帮他调整了一下手法:“这里要再收紧一点,不然容易散开。”
姐弟俩相视一笑,花坊里难得地弥漫着温馨的气氛。自从苏知然悔悟后,他每天都在努力学习花艺,想要帮姐姐分担压力。
然而这份宁静很快就被打破了。
花坊的门被猛地推开,撞在墙上发出巨响。赵坤山带着三个彪形大汉闯了进来,脸上的横肉因为愤怒而扭曲。
“苏老板,日子过得挺悠闲啊?”赵坤山一脚踢开挡路的空花桶,金属桶在地上滚出刺耳的声响。
苏知予手中的剪刀“啪”地掉在地上。她下意识地把弟弟护在身后,声音止不住地发抖:“赵老板,约定的还款时间还没到...”
“放屁!”赵坤山一巴掌拍在桌子上,震得花瓶剧烈摇晃,“老子给你多少时间了?七十万,一分没见你还!当我赵坤山是开慈善堂的?”
他身后的一个壮汉猛地掀翻了旁边的一个花架,精心修剪的花材散落一地,被践踏得不成样子。
苏知然拄着拐杖想要上前,被苏知予死死拉住。
“赵老板,再给我一点时间...”苏知予强忍着恐惧,试图解释,“我正在想办法凑钱...”
“想什么办法?”赵坤山冷笑着从后腰抽出一把明晃晃的砍刀,“啪”地一声拍在收银台上,“今天要么还钱,要么我就卸你弟弟一条胳膊!你自己选!”
刀刃在灯光下闪着寒光,苏知予吓得脸色惨白,浑身止不住地颤抖。她看着那把距离弟弟不过数米远的凶器,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。
“不要!”她失声叫道,“求您别伤害我弟弟!”
“那就还钱!”赵坤山怒吼道,唾沫星子喷了苏知予一脸。
就在这时,苏知然突然挣脱姐姐的手,拄着拐杖艰难地向前迈了一步:“钱是我欠的,你们冲我来!别为难我姐!”
赵坤山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,仰头哈哈大笑:“你?就你这个瘸子?连自己都养不活,拿什么还钱?”
他身后的手下也跟着哄笑起来,充满侮辱性的目光在苏知然打着石膏的腿上扫来扫去。
苏知然的脸涨得通红,但他没有退缩,反而挺直了脊梁:“我就是去卖血,去工地搬砖,也一定会把钱还上!但你们要是敢动我姐一根手指头,我就跟你们拼命!”
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嘶哑,但眼中的决心却让赵坤山都愣了一下。
“好一个姐弟情深。”赵坤山冷笑着收起砍刀,但眼神更加阴狠,“那我就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。”
他伸出一根手指,几乎戳到苏知予的鼻尖:“一周。就一周时间。要么还清七十万,要么...”
他的目光在姐弟俩之间来回扫视,最后定格在苏知然打着石膏的腿上:“我就把你弟弟另一条腿也打断,再砸了你这破花坊!”
说完,他狠狠地啐了一口,带着手下扬长而去。花坊的门在他们身后剧烈摇晃,发出吱呀作响的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