监狱会见室的电话听筒被狠狠砸在防爆玻璃上，发出沉闷的声响。陈景明面目狰狞地抓着桌沿，指节因用力而泛白。方才律师带来的消息还在他脑海中回荡——苏振邦平反，江亦谦和苏知予复合，甚至还要求试管婴儿。
“他们怎么敢......”陈景明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，浑浊的眼睛里燃烧着疯狂的怒火。
隔着玻璃的律师吓得往后缩了缩，手忙脚乱地收拾文件：“陈先生，请您冷静......”
“冷静？”陈景明猛地站起身，身后的狱警立即上前按住他的肩膀，“他们毁了我的一切，现在还想幸福美满地过日子？”
他死死盯着律师，压低声音：“我要见罗虎。”
律师脸色骤变：“这......这太危险了，现在正是敏感时期......”
“告诉他，”陈景明的声音冰冷刺骨，“只要他能替我办成这件事，我在海外账户里的钱，分他三成。”
会见时间结束的铃声响起，陈景明被狱警强行带离。转身的瞬间，他最后看了眼律师，眼神中的狠厉让律师不寒而栗。
三天后的放风时间，陈景明独自站在操场角落。一个身材矮小的犯人悄无声息地靠近，假装系鞋带时，快速将一张纸条塞进他手中。
“虎哥说，下周有人来探监。”犯人低声说完，立即混入人群。
陈景明攥紧纸条，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。
与此同时，在城郊一家破旧的台球厅里，罗虎正对着手机破口大骂：“查了这么久，就查出这么点东西？”
电话那头的人唯唯诺诺：“虎哥，江亦谦现在很警惕，出门都带着司机。苏知予更是被保护得严严实实，我们的人很难接近......”
罗虎狠狠掐灭手中的烟：“废物！陈哥养你们这么多年，连这点事都办不好？”
他走到窗前，掀开脏污的窗帘一角。楼下停着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，里面坐着他的手下。
“我再说最后一遍，”罗虎对着手机低吼，“我要他们所有的行踪规律，常去的地方，见过的人。再搞砸了，你们知道后果。”
挂断电话，罗虎从抽屉里翻出一本泛黄的相册。第一页就是他和陈景明的合影，照片上的陈景明意气风发，而他站在身后，像个忠诚的影子。
“陈哥，你放心。”罗虎喃喃自语，“这笔账，我一定替你讨回来。”
接下来的一个星期，青枫巷附近多了几个陌生面孔。
一个戴鸭舌帽的男子每天清晨都会在巷口买报纸，目光却始终追随着江亦谦的车。另一个摆摊卖早餐的妇人，总是格外留意苏知予出门的时间。
这些变化没有逃过江亦谦的眼睛。
“最近感觉有人在盯着我们。”晚饭时，江亦谦状似无意地提起。
苏知予正在盛汤的手顿了顿：“是记者吗？自从爸爸的案子平反后，确实有不少记者想采访。”
江亦谦摇摇头，眉头微蹙：“不像记者。而且......”他犹豫了一下，“我总觉得和陈景明有关。”
苏振邦放下筷子，神色凝重：“陈景明虽然判了无期，但他那些手下......”
“我已经让温景然去查了。”江亦谦安抚地拍拍苏知予的手，“可能是我们太敏感了。”
但事实证明，江亦谦的直觉是对的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