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走到衣柜前，一把拉开柜门，指着里面还没收拾完的衣物：这七年来，我对你掏心掏肺。知道你舍不得花钱，你的衣服、包包、化妆品，哪一样不是我买的？知道你担心父亲，我托了多少关系让他在里面过得好一点？知道你弟弟不争气，我暗中帮他还了多少次赌债？
苏知予震惊地抬起头：你...你知道知然的事？
我当然知道！江亦谦几乎是吼出来的，我只是在等你主动告诉我！我以为总有一天你会完全信任我，会把所有心事都告诉我！结果呢？结果你宁愿相信一个外人，也要瞒着我！
他拿起床头柜上的婚纱照，声音突然低沉下来：还记得拍这张照片时你说过什么吗？你说从此以后我们之间不会有任何秘密...现在看来，真是讽刺。
苏知予泣不成声，只能反复说着：对不起...对不起...
对不起有什么用？江亦谦把相框放回原处，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什么易碎的珍宝，这二十万，还有那个陈景明，已经把我们之间最后的信任都摧毁了。
他转身面对苏知予，眼神里满是疲惫：我现在终于明白，为什么你总是把他的事看得比我们的事重要。不是因为什么恩情，而是因为你们之间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。
不是这样的！苏知予急切地想要解释，但在触及江亦谦冰冷的眼神时，所有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。
江亦谦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素圈戒指，那是他们确定关系时他送她的第一件礼物。七年过去，戒指已经有些磨损，却依然闪着微弱的光泽。
这个，还给你。他把戒指放在床头柜上，从今以后，我们两清了。
苏知予看着那枚戒指，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力气。她记得江亦谦送她这枚戒指时说过的话：虽然现在只能买得起素圈，但以后我一定会给你换最好的钻戒。
而现在，他们之间连这枚素圈都留不住了。
收拾完你的东西就走吧。江亦谦转身走向门口，钥匙放在桌上就行。
在他即将踏出卧室的那一刻，苏知予突然开口，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：如果我说，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你，你会相信吗？
江亦谦停下脚步，却没有回头：不会。
关门声在空荡的房间里回响。苏知予缓缓滑坐在地上，拿起那枚素圈戒指，紧紧攥在手心，任由冰凉的金属刺痛皮肤。
窗外的阳光透过红色的喜字剪纸，在满地狼藉的卧室里投下斑驳的光影。那些精心布置的婚庆装饰，此刻都成了这段感情最残忍的注脚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