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知予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青枫巷,手里紧紧攥着赵坤山开具的收款凭证。十万块钱,其中五万是宋晓棠的全部积蓄,另外五万是她这些年来省吃俭用存下的所有钱。花坊的修复工作才刚刚开始,现在又失去了所有流动资金,她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抽空了力气的木偶。
推开家门,屋子里静悄悄的。苏知予习惯性地喊了一声:知然,我回来了。
没有回应。
她换了拖鞋,走进客厅。餐桌上还放着昨天她出门前为弟弟准备的饭菜,看上去一口都没动过。苏知予的心猛地一沉,快步走向苏知然的卧室。
卧室门虚掩着,她推开门,眼前的景象让她愣住了。房间里一片狼藉,衣服散落一地,抽屉都被拉开,像是被人匆忙翻找过什么。床上没有被褥,只有凌乱的床单。
知然?苏知予的声音带着颤抖。
依然没有回应。她走近书桌,发现上面压着一张皱巴巴的纸条。拿起纸条,上面是苏知然潦草的字迹:
姐,我出去躲几天,别找我。对不起。
短短一行字,却像一把尖刀刺进苏知予的心脏。她扶着桌沿才勉强站稳,手中的纸条飘落在地。
又来了...她喃喃自语,声音里满是疲惫和失望。
这已经不是苏知然第一次这样不告而别了。每次惹了麻烦,他的第一反应永远是逃避,把烂摊子留给她一个人收拾。
苏知予颤抖着手掏出手机,拨通苏知然的电话。听筒里传来冰冷的提示音: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...
她不死心,又连续拨了几次,结果都是一样。
夜色渐深,窗外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。苏知予抓起雨伞,决定出门寻找。她先是敲响了隔壁王阿姨家的门。
王阿姨,您今天看到知然了吗?苏知予强撑着笑容问道。
王阿姨摇摇头:昨天下午看见他急匆匆地出门,之后就再没见着了。怎么了?又吵架了?
苏知予勉强笑了笑:没有,就是问问。
她撑着伞,沿着青枫巷一家一家地问过去。便利店老板说前天晚上看见苏知然买了一包烟,网吧网管说昨天中午他还来上过网,但之后就不知道去向了。
雨越下越大,雨水打湿了她的裤脚。苏知予站在巷口,看着来往的行人,多么希望能在其中看到弟弟的身影。
她想起小时候,每次苏知然闯了祸,都会躲在她身后,怯生生地叫她。那时候的父母还在身边,虽然家境普通,但一家四口其乐融融。父亲总是摸着苏知然的头说:男子汉要敢作敢当,不能总是依赖姐姐。
可是现在,父亲在狱中,母亲早已离世,只剩下她一个人扛起这个支离破碎的家。而苏知然,永远都长不大。
苏知予又去了苏知然常去的几个地方:街角的游戏厅、河边的篮球场、老城区的地下台球室。每个人都说着同样的话:好久没看见他了。
最后,她抱着最后一丝希望,来到苏知然最好的朋友小李的家。开门的正是小李,看见浑身湿透的苏知予,他明显愣了一下。
苏姐?你怎么来了?快进来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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