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诊带来的沉重气氛,如同粘稠的油墨,在顶层空间弥漫了整整两天。虽然阮清知和谢玉衡表面上都接受了“维持现状,前沿探索”的策略,但那种被现代医学最高权威宣判“无能为力”的无力感,依旧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。
秦墨的巡逻更加缜密,几乎到了风声鹤唳的地步,任何一点微小的异常都会引来她锐利如刀的审视。阮清知将自己更深地埋入了数据与会议之中,仿佛只有通过处理无穷无尽的事务,才能暂时麻痹那份对挚友境遇的担忧。谢玉衡则彻底将自己封闭在了“镜湖”实验室,与那些冰冷复杂的仪器和烧脑的数学模型为伴,沉默得吓人,眼底的偏执有增无减。
林曼君看在眼里,急在心里,变着花样熬制各种安神补气的汤羹,强行要求每个人按时饮用,用她的话说,“身子不能垮,心气更不能散!”
时间,在这种压抑的坚守中,流逝到了苏云绾沉睡的第二十一天,深夜。
医疗区内,只留下几盏维持基本照明的壁灯,光线昏黄而柔和。生命维持系统发出规律而轻微的运行声,如同宁静的夜曲。负责夜班值守的医护人员在外间监控着数据,室内一片静谧。
阮清知结束了一天的工作,照例来到观察区的单向玻璃前,进行她每日无声的“汇报”。她的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倦容,但眼神依旧坚定。她低声诉说着公司近期的几个技术突破,语气平稳,仿佛只是在与一位迟归的伙伴沟通。
“……所以,云绾,‘灵韵’的海外推广比预想顺利,也许很快就能帮到更多人……”她的话语轻柔,在寂静中几乎微不可闻。
就在这时——
一直静静放置在苏云绾枕边,那枚温润剔透的玉佩,其内部仿佛自有生命般缓缓流转的乳白色光华,毫无征兆地、清晰地、如同心脏复苏后一次有力的搏动,闪烁了一下!
那光芒并不刺眼,却异常分明,绝非光影错觉。它持续了大约半秒钟,亮度明显超过了之前任何一次无意识的流光溢彩,带着一种独特的、稳定而内敛的韵律。
阮清知的声音戛然而止。
她猛地站直了身体,几乎将脸贴在了冰凉的玻璃上,眼睛死死地盯住那块玉佩,呼吸在瞬间屏住。
不是幻觉!
绝对不是!
几乎在同一时刻!
“镜湖”实验室内,正对着一组令人头疼的能量衰减数据进行暴力计算的谢玉衡,被他设置在角落、专门用于监控医疗区核心能量场扰动的辅助仪器发出的“嘀”一声轻响惊动。
那并非警报,只是一个极微弱的能量峰值标记。
他烦躁地抬起头,正准备忽略这可能是环境干扰造成的杂讯,目光扫过屏幕的瞬间,却猛地凝固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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