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一刻，他们还在为这个“野蛮人”的杀戮而兴师问罪，摆出不死不休的架势。
下一刻，自家的皇帝陛下，就低头请求对方当救世主了？
“陛下！”
那位身披血色战甲的大统领，终于忍不住开口，声音沉闷如雷，“帝国之事，我等万死不辞，何须……”
“你不行。”
皇帝没有回头，只是平静地打断了他，“你们三个，都不行。”
血甲大统领的呼吸一滞，那股沸腾的战意仿佛被一盆冰水当头浇下，却无法反驳。
因为他清楚，皇帝从不说谎。
皇帝的视线，始终没有离开过陈莽。
“我知道阁下很疑惑。”
皇帝的声音恢复了平静，仿佛在诉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。
“在帝国的星图之外，界海的更深处，存在着一种我们无法理解，无法对抗，甚至无法名状的灾难。”
“我们称之为——‘终焉腐化’。”
“终焉”两个字一出，萧辰几人下意识地看向陈莽。
他的代号，正是“终焉”。
这其中，难道有什么联系？
“它不是生物，不是能量，也不是任何一种我们已知的法则现象。”
皇帝的声音变得低沉。
“它会悄无声息地出现，然后将一切物质、能量、法则，甚至时间与空间本身，都腐化、同化，最终归于虚无。”
“帝国的斥候舰队，曾有上百支在探索未知区域时，遭遇了‘终焉腐化’。”
“我们所有的攻击，无论是湮灭炮，还是帝尊强者的法则轰击，落在上面，都如同石沉大海，反而会加速它的蔓延。它……在吞噬我们的力量。”
听到这里，陈莽那古井无波的脸上，终于有了一丝细微的变化。
吞噬能量？
这倒是让他想起了一些熟悉的东西。
“一个连君王都难以诞生的蛮荒星球，走出一个连我们都看不透的规格之外的存在。”
皇帝忽然话锋一转，看向陈莽。
“阁下，你不觉得，这本身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吗？”
他没有等陈莽回答，便自顾自地说了下去。
“我们推演了无数次，得出一个结论。能对抗‘腐化’的，绝不是我们体系内的力量。必须是一种……更高维度，或者说，完全不同根源的力量。”
“而阁下的出现，就像是黑暗中唯一亮起的星火。你的存在本身，就与这方世界格格不入。”
皇帝的语气充满了诚恳。
可萧辰和赢玄对视一眼，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浓浓的戒备与荒谬感。
这剧本不对劲！
哪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？
一个强得没边的帝国皇帝，就因为你“画风独特”，就把整个帝国的命运交给你？
这背后要是没坑，他们敢把眼前的龙肝生吃了！
陈莽依旧没有说话。
他静静地看着皇帝，像是在分辨他话语中的真伪。
他一路走来，从不相信巧合，更不相信什么“天选之子”的说法。
所有的命运，都是他一拳一脚打出来的。
这个皇帝，要么是在画一张天大的饼，要么，就是隐瞒了最关键的信息。
看到陈莽不为所动，皇帝似乎也预料到了。
他叹了口气。
“口说无凭。”
“阁下若是不信，朕可以带你去亲眼看看。”
皇帝转身，对着宫殿深处做了一个手势。
“请随我来，去往帝国的禁地——”
“天央之痕。”
（喝点粥，后面的马上来！）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