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透明粉色轻纱若隐若现,罩着里面诱人的雪白躯体。
她俏脸含霜,
凤目环视,
先前那副万事不挂心的媚态荡然无存,
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洞悉一切的冰冷与不耐。
“都给老娘停下!”
她红唇轻启,
双手掐腰,
吐出的话语却重若千钧,
“这般装模作样,演给谁看????”
“咔——”
话音未落,
那空中激斗正酣的四道剑光竟齐齐一滞,
仿佛被无形之力禁锢,
凝固定格。
所有人——
智通、毛太、宋宁、杰瑞乃至知客了一的目光,
瞬间聚焦于这位骤然发难的不算美艳的妇人身上。
杨花指尖慵懒抬起,
先虚虚点向垂目恭立的宋宁,唇边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:
“你,油嘴滑舌的小和尚。”
她声音慢条斯理,却字字剔肉见骨,
“心里明明比谁都清楚,你家这位智通师祖,护短护得眼珠子似的,绝不可能真让你少了半根汗毛。偏要做出这副忍辱负重、舍身取义的腔调……”
她眼波流转,笑意冰凉:
“这副样子,摆给谁看?又指望谁领你的情?”
宋宁面色不变,
只眼帘微微低垂,似乎要避开她穿透般的目光。
杨花手指一转,
又指向额头冷汗未干、面色犹自狰狞的毛太:
“还有你。”
她毫不掩饰语气中的鄙夷,
“那点小心思,都写在脸上了!借题发挥,以退为进,不就是想试探慈云寺的底线,再顺便……讹些别的好处?”
毛太脸色一阵红白交替,
嘴唇嗫嚅,竟说不出辩驳的话来。
最后,
杨花的视线落在智通和尚那张枯瘦阴沉的老脸上。
她轻轻“嗤”了一声,
摇了摇头,声音里带着一种混合着怜悯与不屑的凉薄:
“至于你……智通大和尚。”
她停顿片刻,
仿佛在斟酌词句,
终究还是吐出了那句尖锐如锥的判语:
“自家门庭都守不周全,徒惹外患,内里又算计不休……男人活到这份上,没个担当决断,也难怪……”
她没把最后几个字说尽,
但那声意味不明的轻笑,
和眼中一闪而逝的讥嘲,已胜过千言万语的羞辱。
智通捻动念珠的手指骤然收紧,
骨节发白,
面上却依旧沉冷如铁石,看不出喜怒。
将三人挨个刺了一遍,杨花似乎耗尽了耐性。
她重新转向呼吸粗重、眼神却不由自主黏在自己身上的毛太,
伸出纤纤玉指,
语气干脆利落,不容置喙:
“十天。”
毛太猛地回过神,急急摇头:
“十天太少!一月!”
“哼。”
杨花冷笑,眼风如刀扫过他,
“贪心不足……当心鸡飞蛋打,一根毛都捞不着。十五天,从明日算起。”
毛太目光急剧闪烁,
胸膛起伏,
似在急速权衡。
片刻,他咬牙点头:
“好!就十五天!”
“不过……从现在开始算!!!!”
“刷——!”
协议方定,
毛太竟似一刻也等不得,
身形化作一道模糊黄影,
带着股急不可耐的燥热气息,直扑杨花!
手臂一揽,
便将那具温香软玉、柔若无骨的娇躯牢牢箍住,
紧接着遁光乍起,朝着秘境深处疾射而去!
“哼……到头来,还得靠我这个你们口中的“淫娃荡妇”来断是非、平争端……你们也算男人……”
杨花那混合着讥讽与慵懒的嗓音,
自渐远的遁光中飘飘渺渺传来,
最终消散在假山重重的阴影里。
假山庭中,
只余下凝滞的寂静,
未散的剑气,
以及几人脸上那复杂难言的神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