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轮明月,高悬中天。
清冷的月辉如水银泻地,
为沉睡在黑暗中的慈云寺披上了一层朦胧的银纱。
“妈咪妈咪哄……”
“阿米爸爸哄……”
“般若波罗蜜多……巴拉乌拉红……急急如律令,嘛哩嘛哩轰!”
寺内一处偏僻角落的寮房里,
烛火不安地摇曳着,
映出四个盘膝坐在禅床上的灰袍身影,
如同泥塑木雕。
口中念念有词,
仔细听去,
却是一片混乱不堪、佛道夹杂、甚至自创发音的“经文”大杂烩。
杰瑞早已龇牙咧嘴,腿脚早就麻了,不时偷偷睁开一只眼瞥向宋宁;
乔眉头紧锁,嘴里胡乱咕哝,心思显然不在经文上;
朴灿国则干脆在默数绵羊,脑袋一点一点,差点睡着。
只有正中的宋宁,
双目微阖,
声调平稳,
颇有几分宝相庄严。
不过念的也是佛祖听了都摇头的经文。
今夜,
乃是那“女飞贼”杨花约定前来的子时,
也是众人心头那第四条悬而未落的规则即将显形的时刻。
空气中弥漫着无形的紧绷。
“我不行了——!”
不知煎熬了多久,
杰瑞终于发出一声哀嚎,
打破了这伪装的寂静,
整个人像散了架般向后瘫倒在硬板床上,
“腰要断了,腿也没知觉了!那些老和尚到底是怎么一坐一整天的?他们是木头雕的吗?”
“我也不行了!”
“我早就不行了!!”
仿佛推倒了多米诺骨牌,
乔和朴灿国也立刻跟着“原形毕露”,
哀叹着瘫软下来,
揉着酸麻的腿脚。
禅床上,
顿时只剩下宋宁一人依旧如古松盘根,稳坐诵经。
“宋宁!”
杰瑞侧过身,
看着宋宁那纹丝不动的背影,
感觉自己的牙根都替他发酸,
“那杨花不就是来吸你点阳气吗?你至于这么……这么‘严阵以待’吗?这都打坐念经快三个时辰了!我看着都累得慌!”
宋宁恍若未闻,
连眼皮都未颤动一下,
仿佛真的化身为一尊入定的古佛,
唯有低沉的诵经声在烛火噼啪中持续流淌。
“子时到底还有多久?”
杰瑞拿宋宁没办法,
转头问向另外两个“难友”。
乔和朴灿国立刻扳着手指头,
煞有介事地算起来,嘴里嘀嘀咕咕:
“戌时、亥时、子时……呃,大概、也许、可能……快了吧?”
最终给出一个毫无帮助的模糊答案。
杰瑞翻了个白眼,
又想起什么,压低声音问:
“昨天杨花临走前,到底怎么说的来着?再给我学一遍。”
“她说,我们四个,一个也跑不了,轮着来‘伺候’。”
乔回忆道,脸色有些发白。
朴灿国补充,
语气里带着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促狭:
“还特意‘关照’,宋宁师兄排头一个,让师兄今晚子时……‘洗净了,候着’。”
说完,
两人都忍不住瞟向依旧稳如泰山的宋宁。
“今晚是她‘临幸’宋宁,关我们屁事!”
杰瑞听完,
顿时像卸下了千斤重担,长舒一口气,
“睡觉睡觉!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!”
说罢,
他竟真的倒头就睡,
没过一会儿,均匀且响亮的鼾声就响了起来。
乔和朴灿国对视一眼,
却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强烈的好奇和一丝紧张,
毫无睡意。
两人索性盘腿坐在床上,
眼巴巴望着门口和宋宁,
等待着注定要来的“客人”。
寮房内重归寂静,
只有杰瑞的鼾声、宋宁低沉的诵经,以及烛芯偶尔爆开的轻响。
不知过了多久……
“吱呀——”
一声极轻的、仿佛被夜风推开的门轴转动声响起。
刹那间,
一股浓郁馥郁、甜腻醉人、绝非自然花香的暧昧香气,
如同有形的暖流,
悄然漫入房中,
瞬间驱散了原本的汗味、尘土味和线香味,
充斥了每一个角落。
“刷!”
除了依旧闭目诵经的宋宁,
床上的乔和朴灿国猛地睁大了眼睛,
连鼾声如雷的杰瑞也像被针扎了一般,瞬间惊醒,
霍然坐起!
三人目光齐刷刷投向门口。
只见那里,
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