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沙沙沙——”
笑够了,
杨花又软乎乎、黏糊糊地贴了上来,
像条抹了蜜的八爪鱼,
双臂缠上宋宁的脖颈,
胸口紧紧贴着他的僧袍,
吐气如兰,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脸颊:
“智通那老家伙,满口的之乎者也,念经比催眠曲还管用,早就腻了;毛太那糙汉,一身的汗臭味,下手没轻没重,硌得人骨头疼,半点情趣都没有……姐姐呀,就想跟你玩嘛~”
她的指尖轻轻戳了戳宋宁硬邦邦的肩膀,
那力道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。
随即又搬出压箱底的筹码,
声音里带着几分狡黠的得意,像是抓住了宋宁的把柄:
“就算不念我的救命之恩,你师祖定下的规矩,你总得听吧?你们四个臭和尚,轮流‘伺候’姐姐,一个都跑不了——你,就是排头兵,第一个!”
宋宁眼皮都没抬一下,
依旧是那副眼观鼻、鼻观心的入定模样,
最后从牙缝里硬是挤出六个字:
“我是最后一个。”
“我偏要你第一个!”
杨花凑到他耳边,
用力说道,
声音中带着不可置疑!
宋宁直接切换到“老僧入定”模式,
任凭她在身上蹭来蹭去,
撩拨不休,
自岿然不动,稳如泰山。
规则不能违,
但……规则的空子,总能钻一钻的。
杨花缠了半晌,
见宋宁油盐不进,
也不恼,反而生出了几分较劲的心思。
她的手柔软无骨的冰凉手掌如一条蛇滑入僧袍中,
顺着宋宁的肩膀,
缓缓往下滑,
掠过他挺直的脊背,
又停在他的腰侧,
指尖轻轻摩挲着,带着几分试探的意味。
忽然,
她像是摸到了什么。
先是一愣,
随即眼睛一亮,
捂着嘴笑得前仰后合!
那笑声甜得发损,
带着浓浓的戏谑,回荡在小小的寮房里:
“哟,小和尚,嘴上喊着四大皆空,六根清净,身体倒是诚实得很——你这‘金刚杵’都一柱擎天了,还跟姐姐装什么装呢?装给谁看呀?”
这话一出,
宋宁嘴里的经文,终于破天荒地卡了壳。
“额迷妈咪……呃……”
宋宁再也绷不住了,
扭头朝着门口的方向,
一声暴吼响彻整个寮房,
震得窗棂都跟着嗡嗡作响,连烛火都差点被震灭:
“杰瑞——!!进来!!你第一个!!”
“吱呀——哐!”
房门外传来一阵慌乱的响动,
门被猛地推开,
又被迅速关上。
站在寮房内的杰瑞眼神里写满了“我是谁我在哪我为什么要在这里”的悲壮与茫然,
腿肚子都在打哆嗦,
站都站不稳,
连嘴唇都在哆嗦,活脱脱一副被推进刑场的模样。
他刚才正和乔、朴灿国扒在门缝边,
看得津津有味,
冷不丁被宋宁这一嗓子吼得魂飞魄散,
连滚带爬地就冲了进来。
杨花瞅了瞅门口那快要吓尿的杰瑞,
又低头看了看身上这座纹丝不动的“冰山”,
最终无奈地翻了个娇俏的白眼,
那眼神里带着几分嗔怪,几分好笑。
“哼,嘴硬的小冤家……”
她伸出纤长的手指,
不轻不重地戳了下宋宁的额头,
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,像是在惩罚他的不解风情,
“行,姐姐今天心情好,就准你插个队。反正呀,早晚都轮到你,你逃不出我的五指山~”
说完,
她也不拖沓,
伸出手,
拎起宋宁的后领,
像是拎一袋不听话的禅米,又像是拎一只捣乱的小猫。
“咻”的一声,
他被轻飘飘地丢出了门外。
“砰!”
房门在身后“亲切”地合拢,
发出一声闷响,
将寮房内的暧昧与廊下的清冷彻底隔绝开来。
宋宁踉跄了两步,
才堪堪站稳。
他站在廊下,慢条斯理地整了整皱巴巴的僧袍衣领,
又理了理被揉乱的佛珠,
面上依旧是一片平静无波,
仿佛刚才被人拎着丢出来的不是他。
“宋宁,你真能忍的住!”
夜色中,
乔和朴灿国满脸佩服的望着他。
随即,
寮房内,
隐约传来杰瑞带着哭腔的声音,
那声音颤巍巍的,
可怜巴巴的,
隔着门板都能听出他的绝望:
“杨、杨姑娘……请、请多指教…也请轻一点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