反派养老院开局欠费九千八

第190章 好烦老套路

欧阳熊放下最新一份以神念烙印呈上的《诸事纪要》。

玉简中灵光流转,记录着过去一月间,归墟帝庭与外界交织的种种因果丝缕:

· 北冥深渊那缕规则涟漪余波未平,焚天谷投来的关注如附骨之疽,两度以“探讨古器修复”为由试探,皆被清风楼以“炼器阁主闭关,待出关后回复”为由,轻巧拨至无期。

· 四海商会定制的“镇岳”重宝已至刻画核心道纹阶段,然对方三度遣使“共参设计”时,话里话外皆绕着“天道警示”、“气运波澜”打转。

· 星晷会那三位观星士,在联合推演“时空褶皱对灵材道韵衰变之律”的间隙,已不止一次“偶然”问及“妄念之炉”可有异动。

· 玄天宗某位闭关多年的太上长老,竟托四海商会递来一枚空白玉简,仅以一道隐晦剑意勾勒出宗门气运长河上一处晦暗漩涡的虚影。

· 第五重天流云阁,更是直接奉上三成宗门库藏,只求一见“能逆改根基之造化”……

林林总总,七桩八件。

每一桩单独拎出,都不过是势力扩张中难免的因果牵连。处置也极妥当:该合作的划下道来明码标价,该婉拒的滴水不漏,该收钱的绝不手软——长孙明甚至在流云阁那份厚礼入库时,批注了“溢价三成,可酌情允其外门弟子观摩低阶丹器流程一次”。

处理得漂亮,专业,滴水不漏。

但欧阳熊推开玉简,目光落在静室穹顶那幅以周天星斗为底、交织着清微天气运长河虚影的巨幅灵图上时,心头却毫无由来地掠过一丝极淡的、却令他极为不悦的腻味。

那感觉,像是品尽了世间百味的老饕,又被强塞了一口看似精巧、实则内核陈旧的点心。

不是厌烦事务冗杂——昔日执掌一界、搅动风云时,哪日不是算计万千?而是厌烦了这背后的套路。

这种“因显露特异而被瞩目、因被瞩目而引动更多因果、因因果纠缠不得不展露更多手段”的循环,他太熟悉了。只不过昔日他是台上那惊世骇俗的“魔头”,万众焦点,劫难中心;如今,他们这群人成了一个整体,成了他人眼中深不可测的“归墟帝庭”,引来的是另一种层面的觊觎、试探与依附。

就像从一场你死我活的擂台,换到了一个更庞大、规则更隐晦的赌局。赌注从性命修为,换成了气运、机缘、乃至对天道规则的解读权。看似升维了,实则仍在局中。

“造化之炉”的发现,让他们看破了“气运之子”那层浅显的剧本,窥见了世界底层那套笨拙的“自动修补”法则。

然后呢?然后他们就开始研究这法则,利用这法则,防备这法则……不知不觉,他们所有的算计、经营、布局,又开始围绕着这套法则打转。星晷会、焚天谷、四海商会……这些或古老、或敏锐的势力,如同闻到血腥的鲨鱼,循着他们对“规则”的探究痕迹聚拢而来。

他们从“天命棋局”的棋子,变成了“规则棋局”里……更重要的棋子。或许还自以为是执棋者,但焉知没有更高维的目光,正俯瞰着他们在这张更大棋盘上的腾挪?

“乏味。”欧阳熊低声吐出两个字,声音在寂静的观星殿内显得格外清晰。他厌倦了这种一层套一层的“破局游戏”。每一次以为跳出了井口,抬头却发现只是掉进了另一口更大的井。

他要的不是在井里称王,是真正坐到井沿之上,甚至把井填了。

心念微动,一道传讯剑符化作流光没入虚空。

片刻,司马南风的身影如一道青烟,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殿内。他依旧是一袭朴素青衫,气息融于周遭道韵,但看到欧阳熊负手立于星图前、那背影透出的并非往日的沉静权衡,而是一种近乎冰冷的疏离与不耐时,他眼中玄奥的推演纹路微微一闪。

“帝君?”他用了更符合此界尊称的称呼,而非内部戏称的“董事长”。

欧阳熊没有回头,依旧望着星图中那些明灭不定的因果光点:“司马,你说,我等如今所做一切——解析‘炉’之秘,炼制相应法宝,布设预警大阵,与星晷会共参古秘,周旋于焚天谷,为四海商会铸‘镇岳’之基……最终,所欲为何?”

司马南风略一沉吟:“短期,兑现窥见‘天道瑕疵’之红利,夯实我帝庭根基,拓展诸天营生。长期,筑就足以隔绝乃至御使天地规则之反噬的‘永世道场’,证得真正逍遥长生,安享极乐。”

“永世道场……”欧阳熊缓缓转身,目光如古井深潭,“然观如今之势。我每多参悟一分规则之秘,每多显露一分相关神通,引来的瞩目与因果便增厚一层。我等在筑墙,墙外窥探、掂量、欲借势、甚或欲拆墙者,亦随之云集。我等是在筑造桃源,还是在……立起一个汇聚天下风雨的靶心?”

司马南风静默片刻,殿内只有星图运转的细微道音。他缓缓道:“帝君之意是,我等已陷入‘显圣-招劫-应劫-愈发显圣’之循环。此循环本身,或正将我帝庭拖入一张由‘古老大教’、‘规则隐患’、‘因果诉求’交织成的弥天巨网,与我等‘求最终超脱自在’之本心,渐行渐远。”

“正是此感。”欧阳熊走回紫玉案后坐下,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温润的玉质扶手,“且此感……甚为熟悉。犹如昔日,每登临一重境界,便需应对新一重劫难与敌手,永无宁日。只不过如今敌手由具体之人,换作了缥缈之势、古老之念、贪婪之欲。然其内核,未变:你强,便是焦点,便是风波眼。”

他顿了顿,声音低沉却清晰:“本座,有些腻了。不想再玩这‘见招拆招、层层嵌套’的把戏。破一局,入一局,何时是尽头?”

司马南风眼中推演之光大盛,周身隐有玄奥卦象虚影生灭,这是他心神急速运转、勘算天机的征兆。良久,虚影敛去,他抬眼,眸中闪过一丝锐利如剑的光芒:“帝君所感,恐已触及关隘——我等先前所谓‘跳出棋局’,或许……跳得还不够高,不够彻底。”

“详说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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