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杯酒,还没温好

第13章 昭言剑与共生法

接下来的几日,反抗者们开始了有条不紊的休整与部署。狐千机带领着身强力壮的修士与半妖,深入忘川泽探查,清除残余的“镇妖卫”与低阶邪祟,同时绘制泽中地形图,标记出邪祟聚集的危险区域;林月则带领着擅长治愈的修士,利用谢昭言分享的破妄术基础净化法,为伤员治疗伤势,净化体内残留的邪祟气息;问心宗的老修士们则与谢昭言一同研究完整版破妄术,尝试着净化石屋周围的灵脉。

沈逸尘则寸步不离地守在谢昭言身边,一方面协助他研究破妄术与灵脉共生之法,另一方面则利用青鸾之力加固结界,防备可能出现的意外。两人时常在石碑旁盘膝而坐,一边交流修炼心得,一边尝试着让玄门灵力与青鸾之力相互交融,为修炼共生之法打下基础。

谢昭言发现,与沈逸尘的灵力交融时,竟没有丝毫滞涩感。仿佛他们的力量本就同源,只是在千年的时光中被暂时分隔,如今重逢,自然能默契地相互契合。沈逸尘体内的青鸾之力温暖而磅礴,能够滋养他的玄门灵力,让其更加纯净凝练;而他的玄门灵力则能引导青鸾之力,让其更加温和可控,不再有之前的狂暴之感。

“凌渊先祖的记忆中,曾提到他与谢临渊先祖修炼时,也是这般默契。”沈逸尘感受着体内平和流转的灵力,眼中闪过一丝感慨,“或许,我们的羁绊,早已刻在了血脉之中。”

“或许吧。”谢昭言微微一笑,指尖与沈逸尘的指尖相触,两股力量再次交融,形成一道淡淡的光柱,在两人之间流转,“不过,我更愿意相信,这是我们今生共同的选择。”

期间,小念时常会跑到石碑旁,安静地坐在两人身边。她似乎对昭言剑有着特殊的感应,每次谢昭言拔剑修炼时,她都会凑在一旁,小手轻轻搭在剑鞘上,剑身便会泛起柔和的微光,仿佛在回应她的触碰。谢昭言曾尝试着引导小念体内的灵力,发现她的灵力纯净而特殊,竟能与昭言剑的力量产生共鸣,甚至能辅助他更好地掌控破妄术。

“谢公子,小念的血脉确实不一般。”沈逸尘看着小念与昭言剑的互动,凌渊的记忆再次被唤醒,“千年前,谢临渊先祖的义女,是九尾狐族的后裔,天生拥有纯净的灵脉,能够与玄门灵力相互滋养。小念的气息,与那位先祖义女极为相似。”

谢昭言心中了然,难怪小念能感知到石碑的灵力,能与昭言剑产生共鸣,原来她竟是谢临渊先祖义女的后人。“没想到,先祖的羁绊,竟然以这样的方式延续了下来。”他看着小念纯真的脸庞,心中涌起一股责任感,“我们不仅要守护两界和平,还要保护好这些传承着先祖信念的后人。”沈逸尘点头赞同:“小念的灵脉纯净,或许在我们施展灵脉共生之法时,她能起到意想不到的辅助作用。”

日子一天天过去,石屋周围的灵脉在破妄术的净化下,渐渐恢复了生机。原本枯萎的草木抽出新芽,空气中的灵力变得清新而充沛,反抗者们的伤势也渐渐痊愈,每个人的修为都有了不同程度的提升。忘川泽深处的邪祟似乎感受到了威胁,变得愈发沉寂,而魏坤的残余势力也被清除殆尽,整个泽区迎来了难得的平静。

这一日,谢昭言与沈逸尘再次来到谢临渊的墓门前。经过几日的磨合,两人的灵力已经能够默契交融,破妄术也已修炼至大成,是时候尝试修炼灵脉共生之法了。

反抗者们守在密林外围,形成一道坚固的防线,目光中满是期待与忐忑。小念站在墓门旁,手中攥着青鸾花香囊,大眼睛紧紧盯着谢昭言与沈逸尘,小脸上满是认真。

谢昭言取出手札,再次仔细翻阅了一遍灵脉共生之法的记载,确认没有遗漏。他转头看向沈逸尘,眼中满是坚定:“准备好了吗?”

“随时可以。”沈逸尘点头,青蓝色的灵力在他周身萦绕,形成一道柔和的光幕,“记住,无论发生什么,都不要放开我的手,让灵力自然交融,不要有任何抗拒。”

谢昭言嗯了一声,伸出手,与沈逸尘的手紧紧相握。玄门灵力与青鸾之力瞬间交织在一起,顺着两人相握的掌心,形成一道淡淡的光柱,缓缓升起。

“灵脉共生之法,以心为引,以力为桥,两界同源,共生共荣。”谢昭言轻声念出功法口诀,体内的玄门灵力源源不断地涌入光柱之中,昭言剑突然自行出鞘,飞到光柱上方,莹白的剑身爆发出耀眼的白光,将两人笼罩其中。沈逸尘也同时运转青鸾之力,青蓝色的光芒融入光柱,与白光交织在一起,形成一道青白相间的光柱,直冲云霄。青鸾剑也从他腰间飞出,与昭言剑并肩悬浮在光柱上方,青金色的光芒与莹白的光芒相互呼应,发出清脆的剑鸣,仿佛在为两界的共生而欢呼。

墓门上方的石碑突然震动起来,上面的破妄符文被激活,发出嗡嗡的声响,与光柱的力量相互共鸣。地面开始微微震颤,一股磅礴的灵脉之力从地底涌出,顺着光柱向上攀升,与两人的灵力交织在一起。小念感受到灵脉之力的涌动,小手轻轻抬起,体内的纯净灵力顺着光柱涌入,她的身体泛起淡淡的金光,与光柱的力量相互呼应。昭言剑感受到小念的灵力,光芒变得愈发柔和,竟主动飞到小念身边,围绕着她旋转起来,形成一道小小的防护光幕。

谢昭言与沈逸尘的意识仿佛被灵脉之力牵引,一同沉入了一片混沌而清明的虚空之中。这里没有雾气,没有光影,只有两股浩瀚的灵脉之力在缓缓流淌——清润如月华的人间灵脉,炽热如骄阳的妖界灵脉。他们能“看见”千年前的画面:谢临渊与凌渊并肩站在忘川泽深处,玄门灵力与青鸾之力交织,试图搭建起共生的桥梁,却因暗影魔尊的突袭而功亏一篑。两位先祖的意识碎片在虚空中飘荡,带着深深的遗憾与期盼:“两界共生,是唯一的出路……”

沈逸尘的意识与凌渊的记忆彻底交融,他能感受到凌渊当年的焦急与不甘,更能体会到他对谢临渊毫无保留的信任——那种愿意将自身灵脉交付对方的默契,与此刻他和谢昭言的心境如出一辙。“昭言,稳住心神,跟着灵脉的节奏走。”他的声音在虚空中响起,既是对谢昭言的提醒,也是对千年前先祖的回应。

谢昭言点头,玄门灵力顺着灵脉的流向缓缓延伸,与沈逸尘的青鸾之力彻底缠绕交织,如同两条相濡以沫的游龙,在虚空之中勾勒出完整的灵脉图谱。图谱亮起的瞬间,暗影魔尊残留的最后一丝怨念从封印深处挣扎而出,化作黑雾试图吞噬灵脉,却被青白二色的灵力屏障牢牢困住。

“用破妄术净化!”沈逸尘低喝一声,青鸾剑赤芒暴涨,将黑雾逼至图谱中央。谢昭言会意,昭言剑“守正不阿”四字迸发青光,与小念体内涌出的纯净灵力相合,化作无数细碎的光刃,层层切割黑雾。黑雾中传来凄厉的嘶吼,却在灵脉共生的滋养与破妄术的净化下,渐渐消散为虚无,彻底断绝了复苏的可能。

虚空震颤,灵脉图谱化作点点星光,融入两界土地。谢昭言与沈逸尘的意识回归肉身,掌心依旧紧紧相握,指腹间的灵力流转不息,形成了无形的共生纽带。青白光柱缓缓收敛,昭言剑与青鸾剑自动归鞘,剑身上的纹路愈发温润,仿佛承载了两界灵脉的力量。

小念扑过来抱住谢昭言的衣角,仰头笑道:“谢公子,沈公子,那些坏东西不见了!空气好舒服呀!”

周围的反抗者们爆发出震天的欢呼,忘川泽的雾气彻底散尽,阳光洒满大地,枯萎的草木抽出新芽,清澈的溪流潺潺流淌,空气中弥漫着草木与灵脉交融的清香。谢临渊的墓门缓缓闭合,石碑上浮现出“两界同安”四个古篆,随后渐渐隐去。

沈逸尘松开手,指尖轻轻拂过谢昭言的手背,眼中满是温柔与释然:“昭言,我们做到了。”

谢昭言回望他,眼底映着天光与身旁人的身影,嘴角扬起一抹浅笑:“是我们一起做到的。”

两人并肩而立,接受着众人的欢呼与敬意。狐千机走上前,躬身道:“两位公子以共生之法安定两界,此等功绩,必将载入史册。”问心宗的长老与妖族首领也纷纷上前,承诺会共同守护灵脉,传承共生之道。

夕阳西下,余晖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。谢昭言握住沈逸尘的手,轻声道:“往后,我们一起守着这份和平。”

沈逸尘握紧他的手,目光坚定:“生死相随,不离不弃。”

晚风拂过,带来远方的鸟鸣与花香,那杯在时光中温了千年的酒,终于在两界安宁的霞光里,酿成了相守一生的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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