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杯酒,还没温好

第13章 昭言剑与共生法

魏坤的惨叫余音在忘川泽的雾气中消散,黑气被青鸾剑与昭言剑的光芒彻底净化,空气中残留的邪祟气息渐渐淡去,取而代之的是两股纯净灵力交织的清润感。反抗者们的欢呼声响彻密林,疲惫与伤痛在胜利的喜悦中被暂时遗忘,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劫后余生的笑容,看向沈逸尘与谢昭言的目光满是崇敬与感激。

沈逸尘快步走到谢昭言身边,青蓝色的灵力下意识涌入他体内,细细探查着他的伤势。“刚才交手时,你灵力波动有些紊乱,没受伤吧?”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,指尖触碰到谢昭言手臂时,能感受到对方衣料下尚未完全平复的灵力震颤。

谢昭言摇了摇头,脸上的笑容温和而坚定:“无妨,只是动用昭言剑时,还未完全适应它的力量。”他抬手握住沈逸尘的手腕,玄门灵力与青鸾之力在掌心交汇,两股力量如同久别重逢的挚友,默契地相互滋养、交融,“你来得正好,再晚一步,我恐怕真要撑不住了。”

“我说过,七日之约,必定如期而至。”沈逸尘眼中的担忧渐渐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与他并肩而立的从容,目光落在谢昭言手中的莹白长剑上,“这就是谢临渊先祖的传承之剑?”

“嗯,它叫昭言剑。”谢昭言抬手将长剑递到沈逸尘面前,剑鞘上“昭言”二字在天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,他轻轻拔剑出鞘,一道清亮的剑鸣再次响起,不同于之前对战时的凌厉,此刻的剑音带着一丝温和的共鸣,“你看剑身。”

沈逸尘凑近细看,只见莹白的剑身靠近剑柄处,用古篆刻着四个小字——“守正不阿”,字体刚劲有力,与石碑上“谢临渊之墓”的笔迹如出一辙,仿佛能透过这四个字,感受到千年前那位先祖的凛然正气。“守正不阿……”他低声重复着,心中涌起一股敬意,“这不仅是剑名,更是先祖的信念。”

“是啊。”谢昭言握紧剑柄,指尖摩挲着那四个古篆,体内的玄门灵力与昭言剑产生强烈的共鸣,剑身泛起淡淡的白光,将他周身的气息衬托得愈发清正,“这把剑,是先祖留给我的传承,也是一份沉甸甸的责任。”

就在这时,一道小小的身影快步跑了过来,小念手中依旧攥着那个青鸾花香囊,跑到谢昭言身边时,仰着小脸,好奇地盯着他手中的昭言剑。“谢公子,这把剑好漂亮呀,它身上的力量好温暖,和沈公子的气息有点像呢。”

谢昭言微微俯身,将剑鞘靠近小念:“你想摸摸它吗?”

小念犹豫了一下,小心翼翼地伸出小手,指尖轻轻触碰到剑鞘。就在她的指尖与莹白剑鞘接触的瞬间,昭言剑突然爆发出一阵柔和的微光,白光顺着小念的指尖涌入她体内,又快速回流,剑身的“守正不阿”四字隐隐闪烁,仿佛在回应着什么。小念眼中闪过一丝惊喜:“哇!它在和我打招呼呢!”

沈逸尘与谢昭言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。沈逸尘体内的凌渊记忆突然被触动,一段模糊的画面涌上心头——千年前,谢临渊曾救下一位身负特殊血脉的妖族幼童,将其收为义女,悉心教导,那幼童的气息,竟与小念有几分相似。“小念,你是不是……”他正想追问,却被谢昭言的眼神示意打断。

谢昭言看出了沈逸尘的疑惑,却没有立刻深究,只是摸了摸小念的头,温和地说:“看来昭言剑很喜欢你呢。”他心中已有猜测,小念的灵力感知力异于常人,又能与昭言剑产生共鸣,或许她与谢临渊先祖真的存在某种血脉联系,只是此刻并非深究的时候。

狐千机走上前来,白色长袍上的血迹已被简单处理,琥珀色的眼眸中带着疲惫,却依旧清明:“谢公子,沈公子,魏坤已死,‘镇妖卫’溃散大半,剩下的残党要么被邪祟反噬,要么逃入了泽中深处。我们是否要乘胜追击,彻底清除忘川泽的邪祟?”

谢昭言摇了摇头,目光扫过周围受伤的反抗者:“不必急于一时。大家连日苦战,伤亡不小,当务之急是休整疗伤,巩固据点。”他顿了顿,将昭言剑插回剑鞘,从怀中取出那本泛黄的手札,“而且,我在墓中发现了先祖的手札,里面记载着关于忘川泽封印的秘密,还有破妄术的完整版与一种特殊的功法,或许能彻底解决两界的隐患。”

“破妄术完整版?”一位问心宗老修士眼睛一亮,快步走上前,“谢公子,难道先祖将破妄术的最高境界记录在了手札中?”

“正是。”谢昭言点头,翻开手札的第一页,上面密密麻麻地记录着破妄术的修炼心得,从基础的灵力运转到高阶的净化之法,比谢昭言之前所学的残缺版本详尽数倍,甚至还记载着如何将破妄术与兵器结合,发挥出最大的净化威力,“之前我们所学的破妄术,只是先祖早年所创,完整版不仅能净化邪祟,还能净化被污染的灵脉,甚至能化解修士体内的邪祟侵蚀。”

众人闻言,纷纷露出震惊与狂喜的神色。他们之中,不少人都曾被魏坤的邪术或泽中邪祟侵蚀过经脉,虽侥幸未死,却留下了病根,修为难以寸进,甚至时常被邪祟气息反噬。若是能习得完整版破妄术,不仅能治愈自身,还能更好地对抗邪祟。

“太好了!有了完整版破妄术,我们对抗邪祟的把握就更大了!”阿木激动地说道,年轻的脸上满是憧憬。林月也点头附和:“而且还能净化灵脉,忘川泽的灵力被邪祟污染千年,若是能将其净化,这里或许能恢复千年前的生机。”

谢昭言继续翻阅手札,目光渐渐变得凝重起来。手札中除了破妄术的完整版,还详细记载了千年前封印暗影魔尊的经过。原来,暗影魔尊并非天生邪祟,而是上古时期两界灵脉失衡的产物,它以混乱的灵力为食,力量会随着灵脉的失衡而不断增强。千年前,谢临渊与凌渊虽重创了邪祟主力,却未能将其彻底消灭,只能将其封印在忘川泽最深处,而这座陵墓,恰好建在封印上方,成为封印的一部分。

“先祖们早就知道,单纯的封印无法彻底解决问题。”谢昭言低声说道,声音中带着一丝感慨,“他们一直在寻找能让两界灵脉和谐共存的方法。”

沈逸尘凑近看着手札上的字迹,凌渊的记忆与手札中的记载相互印证,让他对千年前的真相有了更清晰的认识:“魏坤想要释放暗影魔尊,正是因为他发现了暗影魔尊与噬魂鼎的联系,想要借助灵脉失衡的力量壮大自己,却不知这样做只会让两界彻底走向毁灭。”

谢昭言继续往后翻,手札的最后几页,记载着一种名为“灵脉共生之法”的功法,字迹比前面的更加潦草,显然是谢临渊晚年仓促记录下来的。功法开篇便写道:“两界同源,灵脉共生,无需掠夺,亦可长存。”

“灵脉共生之法……”谢昭言轻声念着这几个字,心中如同被一道惊雷劈开,长久以来的困惑豁然开朗。他一直认为,两界的纷争源于资源的争夺,却从未想过,灵脉本就是相互依存、共生共荣的。千年前,修士们过度开采灵脉,妖族为了生存奋起反抗,才导致灵脉失衡,催生了暗影魔尊;而魏坤的所作所为,不过是在重蹈覆辙,甚至想要将这种失衡推向极致。

手札中详细记载了“灵脉共生之法”的原理与修炼方式:此法需玄门灵力与妖族本源之力相互配合,以两人为引,沟通两界灵脉,建立起一道共生的灵力纽带,让两界灵脉相互滋养、循环往复,从而从根源上解决灵脉失衡的问题,彻底断绝暗影魔尊复苏的可能。

“这功法……需要玄门灵力与妖族本源之力联手才能施展?”沈逸尘眼中闪过一丝明悟,“就像当年的谢临渊与凌渊,如今的你和我。”

“没错。”谢昭言抬起头,目光与沈逸尘交汇,两人眼中都看到了彼此的坚定,“先祖们当年未能完全完善这共生之法,便遭遇了暗影魔尊的突袭,只能仓促将其封印。如今,我们不仅继承了他们的力量与传承,还拥有了完整的功法,这或许就是命运的安排。”

“谢公子,沈公子,你们是说,这功法能彻底解决两界的隐患?”狐千机激动地问道,周围的反抗者们也纷纷围了过来,眼中满是期待。

“理论上是这样。”谢昭言点头,将手札合上,小心翼翼地收入怀中,“只要我们能成功施展灵脉共生之法,不仅能加固忘川泽的封印,彻底消灭暗影魔尊的隐患,还能让两界灵脉恢复平衡,从此不再有因资源争夺引发的纷争。”

“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修炼?”阿木迫不及待地问道,他身后的几位年轻修士也纷纷附和,眼中满是跃跃欲试。

谢昭言却摇了摇头:“此事急不得。灵脉共生之法极为深奥,而且需要我与沈逸尘完全信任彼此,让灵力毫无保留地交融,稍有不慎,便可能导致灵力暴走,不仅无法建立共生纽带,还可能伤及自身。”他顿了顿,目光扫过众人,“而且,魏坤虽死,但他的残余势力尚未清除,忘川泽深处的邪祟也还在蛰伏,我们必须先巩固据点,确保万无一失后,再潜心修炼这共生之法。”

“谢公子说得有理。”一位问心宗老修士说道,“修炼功法需要心无旁骛,如今外患未除,确实不宜操之过急。我们可以先利用完整版破妄术净化石屋周围的灵脉,治疗伤员,同时探查泽中情况,清除残余的邪祟与‘镇妖卫’。”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,原本急切的心情也渐渐平复下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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