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章：混凝土里的暗码
恒通大厦重建工程的奠基仪式在暴雨中举行。赵桐权站在警戒线外，看着前世记忆中坍塌的位置如今被混凝土桩机反复夯打，雨滴顺着伞骨滑落，在他的重生记忆里，这个位置曾埋着三百公斤不合格的钢筋。
“赵法官，这是最新的建材检测报告。”助理递来的文件还带着印刷厂的油墨味，赵桐权翻开的瞬间，前世庭审时被撕碎的检测报告残片突然在记忆中闪现。
“通知第三方检测机构，每车混凝土都要留样。”他的手指划过“c30”的标号，声音比雨声更冷，“这次，我要让每一粒沙子都说话。”
三天后，混凝土搅拌站的地下室内，赵桐权戴着橡胶手套，将追踪芯片嵌入一袋粉煤灰。芯片极小，藏在包装袋的缝合线里，像颗微型炸弹，只等数据引爆。
“赵哥，这芯片能追踪到境外？”年轻警员举着检测仪，屏幕上的红点在地图上跳动，“供应商的货车路线显示，他们总在深夜绕到码头。”
“前世他们就是通过海鲜冷链走私劣质钢材。”赵桐权想起重生前在海关查到的冷冻鱼舱里，钢筋被鱼油泡得锈迹斑斑，“这次，我要在芯片里植入定位兼录音功能。”
芯片在掌心闪着幽蓝的光，赵桐权将它按进粉煤灰的褶皱里。前世的教训告诉他，光有物证不够，必须抓住交易现场的对话。
第一车混凝土浇筑时，赵桐权站在桩机旁，看着起重臂将混凝土罐车缓缓升起。前世这个时候，他正在办公室审批无关紧要的文件，而三百吨不合格混凝土已经打进地基。
“停！”他突然大喊，“这罐混凝土的坍落度不符合要求。”
施工经理慌了神：“赵法官，这是按照c30标准配比的……”
“配比没问题，但骨料含泥量超标。”赵桐权指向罐车出料口，“正常c30混凝土的含泥量应小于3%，这明显泛白，至少5%。”
检测员现场取样，结果印证了赵桐权的判断。施工经理的脸白了：“可能是搅拌站的机器出了故障……”
“故障？”赵桐权冷笑，“搅拌站的监控显示，这罐混凝土的粉煤灰来自编号037的仓库，而037仓库的芯片定位显示，它此刻正在码头。”
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赵桐权的手机。屏幕上，红点在码头的集装箱区闪烁，与混凝土罐车的gps轨迹完全重合。
“通知海关缉私局，查码头3号冷库。”赵桐权的声音穿透雨声，“顺便调取搅拌站近半年的供货单，我要知道哪些批次用了037仓库的粉煤灰。”
缉私局的突击行动在凌晨展开。当海关人员打开3号冷库时，赵桐权前世未能见到的画面终于浮出水面——冷冻三文鱼下面，整齐码放着成捆的钢筋，表面的锈蚀被鱼血掩盖，却遮不住不合格的标号。
“这些钢筋来自境外黑市，标号只有c15。”检测员的声音带着愤怒，“他们把这些废铁混进粉煤灰，伪装成c30混凝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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