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意志力?”赵桐权调出另一份证据,“你专门雇佣了心理学博士,设计‘成瘾陷阱’——先让赌客小赢三次,激发贪念;再让他输光本金,用‘翻本’心理逼他借高利贷;最后曝光他的赌债,逼他抵押房产、挪用公款。这不是赌博,是有组织的犯罪!”他顿了顿,加重语气,“包括那个大学生,你的人伪造他的裸照发给父母,才逼得他走投无路。”
证据链像铁链一样锁住了周正宏:从赌客的转账记录、催债人的供述,到他给心理学团队发的“奖金”流水,甚至还有他偷偷录下的与官员的权钱交易录音(上一世他靠这个威胁官员脱罪,这一世赵桐权提前让纪检委介入,相关官员已被双规)。
周正宏的十七个同伙见状,开始互相攀咬——有人说“放高利贷是周总指使的”,有人供出“学生客群是周正宏亲自划定的”,连他的亲弟弟都翻供:“赌场的核心系统是我哥建的,他能实时操控赌桌赔率,我们都只是打工的!”
赵桐权看着眼前的混乱,想起上一世那些不了了之的受害者家庭,想起那个在废墟里哭着找爸爸的小女孩(她爸爸因赌债被活埋),指尖在法槌上捏出了白痕。
“肃静!”他敲响法槌,声音震得人耳膜发颤,“被告人周正宏,犯开设赌场罪、高利转贷罪、故意伤害罪(指使催债人殴打赌客)、行贿罪,数罪并罚,判处死刑,立即执行,剥夺政治权利终身,没收全部财产!”
“被告人周正明(周正宏弟弟),犯开设赌场罪、非法拘禁罪,判处无期徒刑……”
“被告人……”
一个个判决念出,旁听席上的受害者家属泣不成声,有人瘫坐在地,有人对着审判长席深深鞠躬。赵桐权看着那本沾着血的账本,忽然想起上一世周正宏出狱那天,开着豪车从法院门口经过,对着受害者家属比了个侮辱性的手势。
而这一世,阳光透过法庭的高窗,正好照在“正义”两个字上。赵桐权合上卷宗,扉页上贴着一张纸条,是上一世那个废墟里的小女孩写的:“叔叔,坏人会有报应吗?”
他在心里回答:“会的,这一次,我保证。”
散庭时,那个穿校服的女孩跑过来,递给他一朵皱巴巴的向日葵:“我哥说,向日葵永远朝着光。谢谢您,法官叔叔。”
赵桐权接过花,看着女孩眼里重新燃起的光,突然觉得,重生的意义,或许就是让这些光,再也不会被黑暗吞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