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关键的是,警方在她的保险柜里找到了一本“账本”,上面不仅记录着每笔交易的抽成,还标注着哪些嫖客是“有身份的人”,需要“特殊服务”——其中竟有两名公职人员,目前已被纪检委立案调查。
“林曼,你还有什么话可说?”赵桐权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冰冷。
林曼沉默了许久,突然抬起头,眼泪毫无预兆地掉下来:“我也是被逼的!我以前也是受害者!”她哭诉着自己年轻时被拐卖的经历,试图博取同情。
“上一世”,她就是靠这段“血泪史”打动了合议庭,获得了轻判。但赵桐权清楚记得,她在狱中就开始策划“东山再起”,出狱后变本加厉,把更多女孩拖入深渊。
“你的经历不能成为伤害别人的理由。”赵桐权拿出一份证据,“我们查到,你每年给老家的父母寄回去十几万元,这些钱里,就有那个十七岁女孩的‘卖身钱’。你母亲用这些钱给你弟弟买了婚房,房产证上写着你的名字。”
林曼的哭声戛然而止,脸色灰败如死灰。
最后陈述阶段,她的辩护律师只说了一句:“请求法庭考虑被告人有坦白情节,从轻处罚。”
赵桐权看着旁听席上那个举着女儿照片的中年男人,看着他眼里的血丝和绝望,又看了看卷宗里那三个未成年人呆滞的眼神,深吸一口气,拿起法槌。
“被告人林曼,犯组织、强迫卖淫罪,情节严重,涉及未成年人,社会影响恶劣,依法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,剥夺政治权利三年,并处罚金五十万元;”
“被告人张强,犯协助组织卖淫罪,判处有期徒刑七年,并处罚金十万元;”
“被告人……”
法槌落下的声音,在寂静的法庭里格外清晰。林曼被法警带走时,突然回头看了一眼旁听席,眼神复杂,有悔恨,或许还有一丝解脱。
赵桐权合上卷宗,窗外的霓虹正透过玻璃照进来,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,像极了那些被欲望扭曲的人生。他想起上一世那个从天桥跳下的女孩,口袋里还揣着一张皱巴巴的大学录取通知书。
而这一世,至少这三个未成年人被及时解救,正在接受心理疏导;至少林曼不会再有机会伤害更多人。
卷宗的最后一页,夹着一张纸条,是那个十七岁女孩写的:“我想回家,想重新上学。”赵桐权轻轻抚平纸条上的褶皱,心里默默说:“会的,一切都会好起来的。”
他拿起下一份卷宗,眼神坚定。只要记忆还在,他就会拼尽全力,让那些隐藏在霓虹下的罪恶,都暴露在阳光之下;让那些被枷锁困住的灵魂,都能重获自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