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娘急了，推了他一把：“说啊！是不是他先打你的？”
“不是……”王小胖小声说，“是我先说棒梗是野孩子，没爸……”
“你胡说！”胖女人瞪眼，“明明是他先动手！”
“我没胡说……”王小胖吓得快哭了，“李狗蛋也听见了，是我先骂人的，然后棒梗才推我的……”
旁边那个叫李狗蛋的小瘦猴也赶紧点头：“对，是王小胖先骂人的，我也跟着说了两句……”
胖女人的脸“唰”地红了，跟煮熟的虾似的，想骂儿子，又碍于刘大壮在这儿，只能使劲瞪眼睛，那眼神恨不得把王小胖吃了。
王建国赶紧打圆场：“这……小孩子不懂事，乱说话，该打！该打！”他回头瞪了王小胖一眼，“还不快给棒梗道歉！”
王小胖不情不愿地走到棒梗面前，嘟囔了句：“对不起。”声音比蚊子哼哼还小。
“大点声！”王建国吼道。
“对不起！”王小胖梗着脖子喊了一声，脸憋得通红。
李狗蛋也赶紧跑过来：“棒梗，对不起，我不该跟你打架。”
棒梗看了看刘大壮，见他点头，才小声说：“没事。”虽然声音小，但腰杆挺得笔直，比刚才自信多了。
刘大壮心里直乐——这小子，刚才还跟鹌鹑似的，现在立马硬气了。
事情解决得差不多，王建国搓着手，笑得一脸讨好：“刘科长，这事儿是我们家孩子不对，中午我做东，请您到聚福楼吃顿饭，就当赔罪了。”
刘大壮摆摆手：“吃饭就不必了，小孩子打闹很正常，哪能当真？再说了，都是为了孩子好，以后说不定还有机会打交道呢。”他这话是故意说的——轧钢厂跟肉联厂常有业务往来，保不齐哪天就用上了。
王建国眼睛一亮：“对对对，刘科长说得是！这是我的联系方式，您以后有啥事，尽管找我！”他赶紧掏出个小本本，写下地址和电话递给刘大壮。
刘大壮接过来塞兜里，冲冉秋叶点点头：“冉老师，那我们就先走了，给您添麻烦了。”
“不麻烦，应该的。”冉秋叶笑着说，“刘科长，您慢走。”她看刘大壮的眼神里带着点欣赏——这年轻干部看着挺随和，办事却干脆利落，比刚才那咋咋呼呼的王家人强多了。
刘大壮把棒梗送到教室门口：“进去吧，好好上课，再有人欺负你，就报你小姨夫的名字。”
棒梗使劲点头，跑进教室时，腰杆挺得笔直，跟打了胜仗似的。
刘大壮刚转身要走，就被冉秋叶叫住了：“刘科长，等一下。”
“冉老师还有事？”刘大壮回头。
冉秋叶从抽屉里拿出个苹果递过来：“给棒梗的，让他补补。这孩子其实挺乖的，就是平时没人撑腰，容易受欺负。”
刘大壮接过苹果，心里有点暖：“多谢冉老师关心，我一定给他带到。”
俩人又客套了几句，刘大壮才往学校外走。
刚出校门，就见王建国两口子还在门口等着，见他出来，赶紧迎上来：“刘科长，真不吃饭啊？”
“真不用，我还得回厂里上班呢。”刘大壮摆了摆手，骑上自行车就走，心里琢磨着——这王建国倒是会来事，不过那胖媳妇是个急性子，估计平时在家也是她当家。
一路往轧钢厂蹬，刘大壮越想越乐——本来以为是趟麻烦事，没想到这么顺利，还顺带认识了个挺和气的冉老师，顺便给棒梗长了回脸，值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