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上次听你提过一嘴。”刘大壮帮她擦了擦眼泪，“自家妈，该孝顺就得孝顺，别总委屈自己。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秦淮茹吸了吸鼻子，把钱小心翼翼地揣进兜里，又拎起那个沉甸甸的布包，“那我先走了，晚了槐花该找我了。”
“路上慢点。”刘大壮送她到门口，“有事让孩子往厂里捎个信。”
看着秦淮茹的背影消失在胡同口，刘大壮关上门，心里踏实了不少。三个女人，各有各的难处，也各有各的归宿，只要她们都好好的，自己多累点也值。
等秦淮茹回到四合院推开家门，就见贾张氏盘腿坐在炕沿上，眼皮耷拉着，一脸的不耐烦。
“哟，可算舍得回来了？”贾张氏斜睨着她，声音尖溜溜的，“这都快黑透了，我还以为你跟哪个野男人跑了呢，再也不进这个门了！”
秦淮茹脸一沉，刚想反驳，怀里的布包却被贾张氏瞅见了。老太太眼睛一挑，盯着那鼓鼓囊囊的包：“这啥？谁给的？”
“大壮给的。”秦淮茹没好气地应着，把包往桌上一放，转身想倒水。她走路时双腿下意识地往一块儿并，步子迈得有点僵，被贾张氏看得一清二楚。
贾张氏撇了撇嘴，嘴角往下撇成个括号，低声嘟囔：“真是的，不是自己媳妇就不知道心疼了……”
声音不大，却像针似的扎进秦淮茹耳朵里。她脸“腾”地红透了，从耳根一直蔓延到脖子，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，只能低低地喊了声：“妈……”
“行了行了，不说你了。”贾张氏摆了摆手，眼睛却早黏在桌上的布包上，“晚饭还没做呢，你打算让我们娘几个喝西北风？”
“带来现成的了。”秦淮茹这才想起正事，赶紧解开布包，露出里面的菜碗和白面馒头，“有肉丁，还有鸡蛋汤，我去热热就能吃。”
“肉丁？白面馒头？”贾张氏眼睛一下子亮了，刚才的阴阳怪气全没了，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，“还是大壮懂事！”
里屋“哐当”一声，棒梗、小当和槐花三个孩子跟小炮弹似的冲了出来，衣服上还沾着灰。棒梗最急，扒着桌沿踮脚往里瞅，小脸蛋通红：“妈！真有肉啊？”
小当和槐花也拉着秦淮茹的衣角，仰着小脸，眼睛亮晶晶的，像揣了两颗星星：“肉！我们要吃肉！”
秦淮茹看着孩子们雀跃的样子，刚才的臊热和委屈一下子散了。她蹲下身，摸了摸槐花的头，脸上漾开温柔的笑：“有，都有，妈这就去热，保证让你们吃个够。”
孩子们欢呼着跳起来，围着桌子转圈。贾张氏也乐颠颠地凑过去，伸手想捏块肉尝尝，被秦淮茹笑着拍开：“还没热呢，急啥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