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不是要证据吗?”他声音冰冷,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平静,“给你看看,你心目中那个‘十世善人’的邹道长,最初的模样。”
机器发出轻微的运行声,一道光束投射在对面空白的墙壁上。画面先是剧烈晃动、模糊,随即稳定下来——看环境和像素,是许多年前的监控录像。
画面里是一个温馨的客厅。一位面容温婉的女性正坐在电脑前专注工作,旁边一位气质儒雅的男人在悠闲地冲泡咖啡,空气中弥漫着安宁的气息。
接着,一个约莫五岁左右的男孩走入画面。他穿着干净的睡衣,头发蓬松柔软,眉眼透着稚嫩可爱的俊逸,闭着眼睛,步伐有些飘忽,正是幼年的邹若虚。
“小虚?”养母率先注意到他,停下工作,面露担忧。
养父也放下咖啡壶,微微蹙眉:“该不是……又在梦游了?”
就在这时,男孩猛地睁开了眼睛!
眼皮底下竟然没有眼珠,而是两个血红色的、深不见底的窟窿!
“啊——!”养母发出惊恐的尖叫。
紧接着,无数细小如萤火虫、却闪烁着不祥血光的虫子,如同决堤的洪流,密密麻麻地从那两个窟窿中蜂拥而出!
养父下意识地想上前保护孩子,但那些血萤速度极快,它们疯狂地扑向养父母,瞬间将两人包裹、吞噬。
凄厉的惨叫和挣扎声短暂响起,又很快湮灭。
地面上最终只剩下血迹斑斑的,男人和女人的衣服。
整个过程,幼小的邹若虚就那样静静地站在原地,双眼是两个可怖的血洞,面无表情,只在最后,抬头看向监控,露出一个残忍的笑意。
放映结束,光束消失,资料室重归昏暗与死寂。
薛风禾浑身冰凉,手指无意识地攥紧,指甲深深陷入掌心。
嵇逢川的声音冷硬如铁,在昏暗的资料室里回荡:“在邹若虚没有被发现是超自然生物前,他曾作为普通的人类孤儿,被一对善良的大学教授夫妻收养。你刚才看到的,就是那家人遇害时的影像记录。”
“幼年时期的邹若虚,曾被‘red级’的血萤怪寄生。它能侵蚀宿主心智,操控其行为,宿主的血液流出时都会化为杀伤力极强的血萤虫。这段影像被列为最高机密之一。”
薛风禾立即想起了魇魔傩面制造的噩梦中,邹若虚被异化成血萤怪的场景。
当时只以为是噩梦随机的、恶意的扭曲。可现在,结合这段被尘封的残酷影像……
难道那噩梦里他们所有人的异化,都不是空穴来风?都不是简单的精神污染投射?而是有迹可循的某种“根源”的显化?!
如果邹若虚的异化根源是这附身在他身上的血萤怪……
那于师青呢?春阳呢?
他们在那噩梦中所呈现出的、各自不同的恐怖形态,难道也都对应着他们自身不为人知的隐秘?
薛风禾勉力让自己冷静下来,问道:“那后来,他怎么又成为了道长,和ac的高级员工?”
“接着看吧,”嵇逢川操作了一下设备,换上了另一枚存储芯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