闫凤栖的心尖被鱼宝担心又害怕的眸光刺痛了下，他抬手揉了揉鱼宝的头：“大哥不死，大哥会好好活着的。”
原本他是不在乎生死的，在这乱世之中，尤其是军人，必须将生死置之度外。
可从此后，鱼宝成了他内心深处最重的牵挂。
闫鹤林过来给鱼宝嘴里塞了块儿糖：“小鱼宝别担心，咱大哥命硬着呐，俗话说的话，大难不死必有后福，大哥以后定能长命百岁，赛过那什么哈。”
闫凤栖抬眸睨了眼闫鹤林：“赛什么？”
闫鹤林这狗嘴里就吐不出象牙来，前两句听着还顺耳，临到最后了非要来上一坨。
闫鹤林眼眸一转：“赛神仙啊，大哥，你以为赛什么？”
闫凤栖瞪了他一眼，懒得再理他。
闫鹤林见好就收，也不敢再惹他大哥，又插科打诨了几句便离开了。
待闫鹤林走远，闫凤栖招手叫过来自己的小厮王虎，命令到他：“你去好好查下沈行之这个人。”
史密斯在申城，而且不用查，也知晓这洋人不是什么好鸟。
可沈行之不过是个沈家不受宠的儿子，怎么有胆子来诳闫鹤林的。
闫凤栖认为沈行之后面另有其人。
他让王虎去查沈行之，是想要顺藤摸瓜去查出后面那个人是谁。
“大哥哥，鱼宝不喜欢他，他不是好人。”
鱼宝摇摇头，撅着小嘴，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。
“他？谁？”
闫凤栖想了下，试探着问鱼宝：“鱼宝是说沈行之？你见过他？”
“见过。上次四哥哥带鱼宝去吃小蛋糕和布丁，那个人也去了，四哥哥还让鱼宝和他打招呼来着。”
鱼宝拿起一个橘子，剥开橘子，第一瓣儿喂到闫凤栖嘴边。
闫凤栖还记得刚才闫鹤林吃橘子的模样，但就只犹豫了一秒便张嘴吃了下去。
嗯？真甜！
闫凤栖问到鱼宝：“鱼宝在跟着你四哥一起前，你见过那人没？”
鱼宝摇摇头：“没有呀。”
闫凤栖觉得奇怪：“那你为什么说他不是好人？”
鱼宝歪头，小脸上一派茫然：“他长得丑。”
闫凤栖：“……”
他跟沈行之是打过照面的，沈行之虽不算俊秀，但也绝对算不上丑。
鱼宝想了想又加了一句：“那个坏女人也很丑。”
闫凤栖有些懵了，这怎么又出来个坏女人。
“鱼宝，坏女人是谁？”
鱼宝小脸气鼓鼓的：“说四娘难听话，还想打七哥哥的那个坏女人。”
闫凤栖一听便知道鱼宝说的是周文丽。
周文丽的确长得……一言难尽。
不过经过这么一番对话，闫凤栖大概也能了解鱼宝看人美丑不是根据容貌，貌似她有自己的一套审美准则。
但她若说这个人丑，那这人肯定不是好人就是了。
据说小孩子的世界和大人不一样，大人经过规训后，感觉会退化，判断事情都是通过思考，
而小孩子则是通过感觉，感觉这个东西很玄妙，无法准确地描述出来，但往往却更准。
这么想的话，鱼宝昨天非要哭着让他抱，然后朝他身上扑过来，怕也是感觉到了他有危险。
第二天午后，王虎回来复命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