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学徒中途起来巡视了一次，看到云舒那边分拣好的灵草筐，品类清晰，处理干净，微微点了点头。再看张远那边，虽然速度快，却明显混了几株品相不同的，甚至有一株凝血草的根须都被不小心掰断了。李学徒皱了皱眉，但没说什么。
张远注意到李学徒的表情，脸上有些挂不住，觉得是云舒衬托得他们不用心。他不敢对李学徒不满，便将怨气记在了云舒头上。
休息间隙，张远故意从云舒身边走过，肩膀“不小心”重重撞了她一下。
云舒正在清洗一株品相不错的凝血草，被撞得一个趔趄，手中的凝血草掉入水中，几片娇嫩的叶片被碰掉了。
“哎呀，不好意思啊，”张远假惺惺地道，语气却充满恶意，“没看见。不过反正你手脚慢，弄坏一株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？”
他那两个跟班发出低低的窃笑。
云舒稳住身形，看着水中那株损坏的凝血草，眼神瞬间冷了下来。她缓缓抬起头，看向张远。
那目光，不再是平时的平静无波，而是带上了一丝末世里磨砺出的、冰冷的锐利，仿佛毒蛇盯上了猎物。
张远被这眼神看得心里莫名一寒，竟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。随即他反应过来，顿觉羞恼，自己居然被一个废灵根的眼神吓到了？他强自镇定，色厉内荏地瞪回去：“看什么看？说了不是故意的！”
云舒没有说话，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，仿佛要将他的样子刻在心里。然后，她默默地弯腰，捞起那株损坏的凝血草，仔细地将其单独放在一边，继续处理其他灵草。
她没有争吵，没有反驳。
但那种沉默的、冰冷的注视，却比任何争吵都让张远感到不适。他哼了一声，悻悻地走开，心里却像是堵了一根刺。
隐忍，不是因为惧怕。
而是因为，时机未到。
这笔账，先记下了。
云舒垂下眼帘，继续手中的工作，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。但她对力量的渴望，却又加深了一分。
一天的劳作结束。李学徒检查成果，云舒处理的那几筐灵草质量最好，得到了李学徒一句“还不错”的评价，额外多奖励了一点贡献点。而张远那边，则因为混入错草和损坏，被扣减了一些。
张远脸色铁青地带着跟班离开，经过云舒身边时，眼神阴沉得可怕。
云舒毫不在意，她小心地收好今日的报酬——六点贡献点，以及那株被张远撞坏的凝血草。
回到石屋，她没有立刻修炼。而是拿出那株损坏的凝血草，又翻出《常见低级药草图解》，就着油灯，仔细对照着它的形态、气味，甚至舔舐了一点点汁液感受其药性。
虽然损坏，但也是学习的机会。
炼丹……灵草……
这些知识，未来必定有大用。
她眼中闪烁着求知的光芒。白天的冲突如同投入湖中的小石子，涟漪散去，留下的，是更加坚定的向道之心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