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明白。”白露揉了揉眉心，“小雪的灵魂数据同步过来了吗？”
【已接收。损伤度87%，修复预期时间……无法精确估算。仓四正在尝试构建动态修复模型。】
白露的心沉了沉，这个数字比她预想的还要糟糕。她关掉主屏幕，转身离开中枢。
她没有直接去医疗区，而是先回了自己的临时休息室，快速冲洗，换了身干净的便服。温热的水流冲走血迹和尘土，却冲不散精神上的沉重。镜中的自己，脸色依旧不好看，眼神里有卸下重担后的空茫，也有更深处亟待处理的纷乱思绪。
她拿起治疗包和两管高效营养剂，走向公共休息区。
老大还坐在那里，闭着眼，头微微后仰靠着椅背，呼吸平稳但略显粗重。立秋似乎已经累极睡去，发出轻微的鼾声。其他一些人也在角落或坐或卧地休息。
白露走过去，将营养剂放在老大手边的小桌上，声音放得很轻：“喝了会好点。”
老大睁开眼，看了那管营养剂一眼，又看向白露。两人视线接触，没有太多言语。老大伸手拿过一管，拧开，慢慢喝下。冰凉的流体滑入喉咙，带来些许能量补充的暖意。
白露在她侧面的沙发坐下，也沉默地打开另一管。休息区只剩下仪器低频的嗡鸣和远处极轻微的交谈声。
“狐九说，规则在‘松绑’。”老大忽然开口，声音不高，打破了沉默。
“嗯。那些强制性的东西……理论上不会再起作用了。”白露回答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营养剂的管壁，“但具体会变成什么样，还需要观察。”
“林浅浅的坐标？”
“无法追踪。她使用的符石能量性质特殊，且通道在坍缩前受到了天道残余力量和规则混乱的双重干扰，痕迹被彻底抹除了。”白露顿了顿，“除非她主动回来，或者再次建立连接，否则……”
老大没再问，只是又喝了一口营养剂。这意味着一个不确定的隐患被暂时放逐，而非彻底解决。
“接下来，”白露放下空管，看向老大，语气变得审慎而务实，“首要任务是沈小雪的恢复。安全屋的常规运转需要维持。外部……学院那边，以及各方势力，恐怕很快就会察觉到祖宅的巨变和天道规则的消失，我们需要一个应对的说法。”
老大听着，没有立刻回应。她目光投向医疗区的方向，似乎在权衡。身体的疲惫和伤痛如同潮水般不断上涌，但思维的某个部分依旧在冷静地运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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