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雪姐和白露姐的情况暂时稳定了。”老二的声音带着疲惫，“小雪姐的灵魂透支很严重，但契约血脉的根基还在，仓四说静养和温和净化是关键，急不来。白露姐……精神力透支导致的自我保护性休眠，灵魂震荡需要时间平复，但好在没有直接的概念污染。”
老大点点头，目光透过观察窗看向里面。沈小雪安静地躺在治疗舱内，脸上依旧没什么血色，但眉心不再因痛苦而紧蹙，呼吸平稳悠长。白露在旁边的舱内，各项生命体征稳定，只是意识层面的读数显示着深度的休眠。
“她们需要时间，”老大的声音有些低哑，“但我们最缺的也是时间。”
老二默然。她知道老大指的是什么。“影子”的侵蚀不会停止，另外两个战场情况不明，而她们这边的核心战力——沈小雪和白露——却双双倒下。
“你觉得，”老二忽然轻声问，目光也落在沈小雪脸上，“小雪姐醒来后，会怎么看待……林浅浅的结局？”
这是她们所有人都刻意回避，却无法真正绕开的问题。沈小雪对林浅浅，或许没有对她们三人那样的情感，但那份源于“大姐头”身份的责任、怜悯，以及最后时刻感应到的、属于林浅浅本人的痛苦与挣扎，不可能轻易抹去。
老大沉默了片刻，左臂的伤口似乎又刺痛了一下。“那是她需要自己消化的事。”她的回答听起来有些冷淡，“但在战场上，感情用事只会带来更多死亡。她比谁都清楚。”
话虽如此，但老大自己又何尝完全冷静？林浅浅最后那声微弱的“大姐头”，以及那双猩红眼中一闪而过的茫然，同样在她脑海中留下了印记。只是她的方式，是将这些情绪压入更深处，用绝对的理性和对全局的责任来覆盖。
观察窗内，沈小雪的手指忽然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。紧接着，治疗舱的监控数据显示，她的脑波活动出现了一个短暂的、趋向清醒的峰值。
“她要醒了？”老二有些惊讶，这比仓四预估的要快。
老大上前一步，更靠近观察窗。舱内，沈小雪的眼睫颤动了几下，缓缓睁开了眼睛。这一次，她的眼神不再涣散，虽然依旧带着浓重的疲惫和虚弱，但已经有了清晰的焦距。她先是茫然地看了看舱顶，然后慢慢转动视线，看到了窗外的老大和老二。
她的嘴唇动了动，似乎想说什么，但治疗舱的隔音很好。老大示意她稍等，按下了外部通讯键。
“……清？”沈小雪的声音通过通讯器传来，干涩而微弱，却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清醒。
“嗯。”老大应了一声，顿了顿，补充道，“感觉怎么样？”
“疼……累……”沈小雪老实回答，试图扯出一个笑容，却没什么力气，“但……好像还能思考。”她的目光扫过旁边的治疗舱，看到白露，眼神一紧，“白露她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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