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过了多久，刺眼的光线迫使她睁开了眼睛。
头痛欲裂，喉咙干得发不出声音。她发现自己躺在次卧的床上，窗帘被拉开了一半，阳光明晃晃地照进来。她挣扎着想坐起来，却浑身酸软无力。
“醒了？” 清冷的声音从床边传来。
沈清一个激灵，猛地转头，看见沈小雪正坐在床边的椅子上，手里拿着一本书，目光平静地看着她。但那平静之下，似乎藏着某种难以言喻的审视。
“姐……姐姐？” 沈清的声音沙哑得厉害。
沈小雪合上书，探过身，冰凉的手背贴上了她的额头。沈清下意识地想躲，却没能动弹。
“烧退了。” 沈小雪收回手，语气听不出喜怒，“你昏迷了一个下午。”
昏迷？一个下午？沈清心里咯噔一下。是因为系统升级的冲击吗？
“我……我怎么……” 她试图装出虚弱和茫然。
“你突然高烧昏迷。” 沈小雪打断她，眼神锐利，“医生来看过，说是过度疲劳和惊吓引起的应激反应。惊吓？” 她重复了一遍这个词，尾音微微上扬，带着疑问。
沈清的心跳漏了一拍。是爬窗户偷看笔记本那件事吗？她被发现了吗？
“对……对不起，姐姐，我可能……可能是前几天太紧张了……” 她低下头，不敢看沈小雪的眼睛，努力扮演一个因为身体不适而脆弱的妹妹。
沈小雪没有说话，只是静静地看着她。房间里只剩下沈清有些急促的呼吸声。
过了好一会儿，沈小雪才再次开口，却转移了话题：“白露上午来看过你。”
沈清猛地抬头，差点扭到脖子。白露？她来了？沈小雪让她进来的？
“看来你恢复得不错，反应很大。” 沈小雪嘴角似乎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，转瞬即逝，“她留了束花，还有一张卡片。”
沈清顺着沈小雪的目光看向床头柜，那里果然放着一束清新的百合，旁边有一张素雅的卡片。她心里警铃大作。白露这是什么意思？探病？还是试探？在沈小雪的地盘上？
“姐姐，我……我和白露学姐其实不熟……” 她急于撇清关系。
“是吗？” 沈小雪拿起那张卡片，并没有打开，只是用指尖摩挲着边缘，“她似乎很关心你。还问了你之前‘不小心’打碎她那个限量版陶瓷杯的事情，说不用放在心上，她已经找到替代品了。”
陶瓷杯？沈清脑子里飞快搜索原主的记忆，好像……确实有这么回事？那是很久以前原主为了挑衅白露故意打碎的。白露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旧事重提？是在沈小雪面前坐实她过去的顽劣吗？
沈清感觉后背又开始冒冷汗。这两个女人，每一句话都像是在布棋，而她就是棋盘上那颗晕头转向的棋子。
“我……我那时候不懂事……” 沈清的声音带上了哭腔，一半是吓的，一半是急的，“姐姐，我知道错了，我以后一定乖乖的，再也不惹事了……”
她伸出手，小心翼翼地抓住沈小雪放在床边的衣袖，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，轻轻摇晃着，眼泪在眼眶里打转：“姐姐，你别不要我……我只有你了……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