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大将自己关在书房，调出所有的测试数据，试图从中找出一个最优解，或者至少是一个风险最低的方案。
屏幕上冰冷的数据曲线交错，但她发现，自己的注意力似乎无法像以前那样完全集中。白露那下意识挡在她身前的背影，像细微的干扰信号，在她绝对理性的思维领域里漾开一圈圈涟漪。
白露在自己的房间里，看似悠闲地品着红酒，但指尖在杯壁上无意识的敲击暴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。
她希望老大去，这符合她的利益和私心，毕竟自己对学校的掌控很强。
但她也清楚，立秋和沈小雪的担忧不无道理。更重要的是，她敏锐地感觉到，如果强行推动这个选择，可能会破坏目前与老大之间那刚刚有所缓和的、脆弱的关系。
“信任……少点算计……” 老大之前的话在她耳边回响，两边仿佛有一个天使和恶魔，天使让她对老大多多包容，恶魔让她在学校抓住老大狠狠...
她烦躁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。
立秋则在训练室里对着沙袋发泄多余的精力。
砰砰的击打声在空旷的地下室回荡。她心烦意乱。她不想老大去，除了之前那些理由，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、害怕失去当前这种“家庭”格局的恐慌。
老大是她们的核心，是定海神针。
如果老大长期不在……她不敢想象老三会把安全屋闹成什么样，而且，她也要上学，上学就要见不到老三，见不到老三，自己就会变得更加不妙。
这个认知让她更加烦躁，一拳将沙袋打穿。
沈小雪默默擦拭着她的武器，动作比平时更慢，更细致。
她的目光不时看向安静地坐在窗边、望着夜空的老二。让老二去那个充满其他女孩子的学院？
光是想象一下老二被其他女孩子包围的样子，她内心深处某种暴戾的保护欲就开始蠢蠢欲动。她绝不会同意。
老三……老三难得地安静。
她趴在床上，晃着脚丫，看似在玩终端游戏，但眼神却有些放空。
上学……好像真的很麻烦。但是，如果大姐或者二姐去了，就要很久见不到了吧？
立秋姐姐肯定会想她们的……嗯，可能也会想我一点点？她心里有点闷闷的，第一次对分开产生了模糊的不安。
第二天早餐时，气氛依旧冷凝。没有人再主动提起上学的事，但这件事像一块巨石压在每个人心头。
最终还是老三憋不住了，她放下喝粥的勺子，声音不大，却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：“那个……既然我们都差不多……要不……抽签？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