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大抬起眼，看向白露：“你有方案了。”
不是疑问，是肯定。白露总能提前想到几步。
“一个初步的‘回归’计划。”白露没有否认，“不可能永远藏在这里。我们需要逐步重新出现在合适的视野中，建立新的、符合现状的身份和互动逻辑。这需要时间铺垫，也需要……”她停顿了一下，“我们内部先达成一些共识。”
话题再次指向内部关系。这一次，白露说得更直接，带着规划者的审慎。
老大沉默了片刻。修复室内的仪器发出规律的低鸣。远处似乎传来老三和立秋隐约的争执声，大概又是因为什么琐事。
“等她能睁开眼睛。”老大最终开口，声音平稳，“能交流。哪怕只是一两个字。我们需要知道她的意愿。”
这个“她”指的是沈小雪。老大将这个至关重要的节点，设定为开启内部对话的钥匙。不仅是尊重沈小雪本人的意志，或许也意味着，在老大心中，那些纠葛的核心，与沈小雪的状态紧密相连。
白露深深看了她一眼，眼中闪过一丝了然，也有一丝复杂的晦暗。她点了点头：“好。在那之前，我会先处理外部的铺垫工作。”
就在这时，修复室内代表意识活动的监控曲线，忽然轻微地、但清晰地向上跳动了一小格，持续了大约两三秒，才缓缓回落。
两人同时转头看向屏幕。那波动太细微，甚至算不上一次“苏醒”的征兆，却比之前所有的“涟漪”都要明确一些。
老大站起身，走到观察窗前。沈小雪的面容依旧平静，仿佛刚才那丝波动只是错觉。
白露也跟了过来，目光在屏幕和沈小雪脸上来回移动。
“仓四，”老大对着空气开口，“分析刚才的波动特征。”
仓四沉稳的电子音很快响起：【检测到一次微弱的、但结构更完整的认知反馈。初步分析，其波动频率与‘保护性指令’及‘高威胁环境评估’记忆模块有低度关联。可能由外部对话中的特定关键词触发，如‘试探’、‘风险’、‘回归’等。】
老大和白露对视一眼。沈小雪即使在深度沉眠中，依然本能地关注着与她们安危相关的信息？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