做完这一切，陈凡脸色微微发白。
这种大范围的净化极耗心神。
他站起身，望着青石镇的方向，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。
想查我的地？
明天给你们个大惊喜。
……
次日清晨。
小陶村的宁静被一阵刺耳的汽车引擎声打破。
三辆印着“综合执法”字样的轿车，气势汹汹地开到了村口，后面还跟着王海亮那辆黑色的奥迪。
车门打开，七八个穿着制服的人走了下来，手里拿着各种检测仪器和文件夹。
带头的正是昨晚那个老刘，刘副局长。
“谁是陈凡？”
老刘板着脸，大声喝道，“有人举报这里非法使用违禁农药，严重污染环境，我们要进行突击检查！”
村民们正在吃早饭，听到动静都围了过来，一个个面面相觑。
“啥污染环境？凡娃子种地连化肥都不用。”
“就是，这是来找茬的吧？”
张铁牛拎着个馒头挤进人群，看到王海亮那张似笑非笑的脸，顿时火了：“又是你这孙子！昨天没挨够骂是吧？”
“怎么说话呢！”
老刘厉喝一声，官威十足，“阻碍执法，信不信把你抓起来！”
张铁牛脖子一梗就要冲上去，却被一只手按住了肩膀。
陈凡不知何时走了出来。
他手里拿着一把小刻刀，另一只手还捏着个半成品的木雕，神色平静得像是一潭深水。
“我就是陈凡。”
他吹了吹木雕上的木屑，抬眼看向老刘，“你要检查哪块地？”
王海亮从后面走上来，脸上挂着虚伪的笑：“陈老板，别说我不给你机会。刘局也是公事公办，只要你这地没问题，自然没事。不过嘛……”
他压低声音，用只有陈凡能听到的音量说道：“现在求我，把合同签了，这事儿还能摆平。不然，你就等着坐牢吧。”
陈凡看都没看他一眼，直接看向老刘：“要查就快点，别耽误我干活。”
这副无所谓的态度，让老刘心里很不爽。
“不见棺材不落泪。”
老刘冷哼一声，大手一挥，“给我查！重点查西北角那块地！既然有人举报，肯定不是空穴来风！”
那是昨天埋毒的地方。
王海亮嘴角露出一抹残忍的笑意。
他在那倒了足足两桶强效除草剂原液和工业废酸，就算挖走了表土，底下的渗透也早就超标了。
只要仪器一响，这陈凡就死定了。
几个工作人员拿着探针式检测仪，直奔西北角。
此时，林晚晴也被吵醒了。
她揉着惺忪的睡眼从屋里出来，看到这阵仗，职业嗅觉瞬间觉醒。
“大新闻！”
她二话不说，掏出手机打开了直播软件。
“家人们早上好！我现在在小陶村，突发状况，有执法队来查封神医的菜地，说是严重污染！到底是怎么回事，咱们拭目以待！”
直播间一开，虽然是一大早，但因为标题劲爆，瞬间涌进了几千人。
【我去，这不是那个传说中的神医吗？】
【塌房了？我就说哪有不打药的庄稼。】
【坐等反转！】
院子里，气氛凝重。
工作人员将长长的金属探针插入土壤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个显示数据的屏幕上。
王海亮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盛，仿佛已经看到了陈凡跪地求饶的画面。
“滴——”
仪器响了一声。
工作人员看着屏幕，愣了一下，然后用力拍了拍机器，又换了个地方插进去。
“滴——”
还是没反应。
“怎么回事？”老刘不耐烦地问，“数据多少？”
工作人员抬起头，一脸见鬼的表情。
“局长……各项指标……全优。”
“不仅没毒，这土质……比国家一级有机土的标准还要高三倍！”
全场死寂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