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这酒店门口,气氛那是相当诡异。
往常这时候,门口早就停满了各式各样的豪车,什么劳斯莱斯、宾利,那都是起步价。
可今儿个不一样,门口清一色的红旗轿车,还得是那种挂着特殊牌照的。
饭店外围,几个原本订了酒席却被临时通知取消的“土豪”正憋着一肚子火。
“凭什么啊?我有钱还不赚?我这可是三个月前就订好的!”一个挺着啤酒肚的中年男人,脖子上挂着手指粗的金链子,正冲着大堂经理嚷嚷,“你们这是店大欺客!信不信我投诉你们?”
大堂经理也是一脸无奈,但腰杆挺得笔直,甚至眼神里还带着点怜悯:“钱总,真不是我不给您面子。”
“您看看外头那些车,您再看看那车牌。”
“今儿个这婚宴,别说是您,就是咱们集团的老总来了,那也得在偏厅候着。”
钱总一愣,顺着经理的手指往外看。
这一看,冷汗顺着脑门就下来了。
打头的几辆车,牌照那是“帝v”开头的,后面跟着的,不是“帝a00”就是某些特殊部门的专用号段。
这哪里是婚车队啊,这简直就是新闻里的画面搬到了现实里。
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几个老板,瞬间就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,一点声都没了。
“这……这是哪家的大人物办事啊?”钱总声音都抖了,赶紧把露在外面的金链子塞回衣服里,生怕显得太俗气冲撞了贵人。
“听说是刘家的千金,嫁给周家的那位。”旁边有个消息灵通的小老板压低了声音,一脸的神往,“京城周家,那是咱们能打听的吗?”
“听说新郎官在基层历练,那是实打实一步步干上来的。”
钱总咽了口唾沫,刚才那股子嚣张劲儿早就飞到九霄云外去了。
他现在不仅不敢有意见,甚至还在想,能不能找个机会混进去,哪怕是端个盘子,只要能在那种场合露个脸,以后吹牛逼都有了资本。
此时,宴会厅内,灯火辉煌,却不显得奢靡,透着一股子庄重的大气。
能坐在这里的,随便拎出来一个,跺跺脚都能让某个行业或者某个地区抖三抖。
周老爷子和刘老爷子坐在主桌,两位老泰山虽然平日里斗嘴,但今天这大喜的日子,那是笑得合不拢嘴。
周朝龙一身笔挺的中山装,显得格外精神。
他没有穿西装,这种场合,中山装更显沉稳,也更符合周家根正苗红的底色。
站在他身边的刘梦珊,一袭红色的中式礼服,端庄大气,美得不可方物。
就在司仪刚准备宣布仪式开始的时候,大厅的侧门突然被人推开了。
一个穿着司机制服的年轻人,手里还攥着一把车钥匙,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。
这人长得倒也算周正,就是眼神里透着一股子莫名其妙的狂热和自信。
全场静默。
所有人都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这个突然闯入的不速之客。
在这种级别的安保下能闯进来,说明他是内部人员。
“梦珊!你不能嫁给他!”
那司机大吼一声,竟然直接冲着台上指手画脚,“这种只会靠家里的二世祖,给不了你幸福!”
“只有我,只有我才是真心爱你的!”
“我虽然现在只是个司机,但我一身本事,我会用我的双手为你打下一片江山!”
周朝龙眉头微微一挑,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。
这剧情,怎么这么耳熟?
这不就是那些网络小说里写的龙王赘婿或者贴身高手的桥段吗?
隐姓埋名当司机,然后大闹婚礼抢亲,最后亮出身份震惊四座?
可惜,这是现实,是京城最顶级的名利场,不是小说。
刘梦珊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,那种久居上位的气场一下子就出来了。
她看着那个司机,就像看着一只不知死活的苍蝇。
“你是哪个部门的司机?”刘梦珊的声音不大,但透着刺骨的寒意。
那司机昂着头,一脸傲然:“我是刘家车队的叶辰!梦珊,你别怕家族的压力,只要你点头,我现在就带你走!神挡杀神,佛挡杀佛!”
“噗嗤。”
台下不知道是谁没忍住,笑出了声。
紧接着,原本严肃的宴会厅里,响起了一阵低低的哄笑声。
这笑声里没有愤怒,只有看小丑表演般的戏谑。
坐在主桌的刘建军,也就是刘梦珊的父亲,脸色黑得像锅底。
自家的司机在女儿婚礼上发疯,这简直是把刘家的脸往地上踩。
“警卫。”刘建军甚至懒得站起来,只是淡淡地吐出两个字。
几乎是瞬间,四个穿着黑色西装、神情冷峻的安保人员就出现在了那个叫叶辰的司机身后。
“你们干什么?别碰我!我告诉你们,我可是……”叶辰还想挣扎,甚至摆出了一个起手式,似乎想展示一下他的绝世武功。
然而,这几个安保人员可不是吃素的,那是从大内警卫局退下来的好手。
没等叶辰那个花架子摆好,两只铁钳般的大手直接卸了他的胳膊关节,另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,动作行云流水,连那个是字都没让他说出来。
像拖死狗一样,叶辰被悄无声息地拖了出去。
周朝龙站在台上,轻轻握了握刘梦珊的手,低声笑道:“看来我老婆魅力太大,连司机都产生幻觉了。”
刘梦珊白了他一眼,低声道:“回头我得好好整顿一下家里的后勤部门,招人都不看脑子的吗?”
对于这个小插曲,在场的大佬们根本没当回事。在他们眼里,这种脑子不清醒的人,连做对手的资格都没有。
至于那个叶辰的下场,刘家人处理得很简单。
京城他是别想待了,老家也回不去。
刘家在西北有个防风治沙的公益项目,那边正缺人种树。
既然他说要辛勤劳动,那就让他去大西北好好体验一下什么叫人间疾苦,什么叫面朝黄土背朝天。
甚至都不需要特意打招呼,只要把他扔过去,没个十年八年,他连个活人都见不着几个。
闹剧结束,婚礼继续。
就在这时,宴会厅的大门再次打开。
这一次进来的,不是捣乱的,而是一群莺莺燕燕。
足足有上百个姑娘,个个清纯靓丽,气质不凡。
她们手里拿着鲜花或者精致的礼盒,排着队走了进来。
现场的气氛再次变得微妙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