军校后山的石子路就被踩得“咯吱”响。一班的学员背着背包，跟在唐羽飞身后往山里走，太阳刚爬上山头，把露水照得亮晶晶的，空气里满是青草味。
“我说教官，这拉练要走多久啊？我肩膀都快被背包压垮了！”胖子张磊揉着肩膀，喘着粗气，背包上的水壶晃来晃去，溅了他一裤子水。
唐羽飞回头瞪了他一眼：“才走了半小时就喊累？平时让你多练体能你不听，现在知道难受了？”张磊赶紧闭了嘴，缩着脖子加快脚步。南宫婉晴走在队伍中间，背包虽然也不轻，却走得很稳，偶尔还会伸手扶一把差点滑倒的同学。
可没走多久，天就变了脸。原本还晴朗的天空，突然飘来一大片乌云，风“呼呼”地刮起来，树枝摇得跟疯了似的。“不好，要下雨了！”唐羽飞抬头看了眼天，刚想让大家加快脚步找个避雨的地方，豆大的雨点就砸了下来，瞬间把人浇透。
“他娘的这雨也太急了！”秦光耀骂了一句，赶紧把背包往头上顶，可雨水还是顺着头发往下流，糊了他一脸。学员们顿时乱了，有的往树底下躲，有的慌慌张张地找东西遮雨。
“都别乱！前面有个山洞，往那边走！”唐羽飞大声喊着，指挥大家往不远处的山洞挪。可刚走没几步，身后就传来“哎哟”一声——学员李涛脚一滑，重重摔在地上，抱着脚踝疼得龇牙咧嘴。
唐羽飞赶紧跑过去，蹲下来掀开李涛的裤腿，只见脚踝已经肿得跟馒头似的，皮肤都泛青了。“扭到筋了，得先固定住。”唐羽飞皱了皱眉，起身就想把李涛背起来，毕竟这雨下得大，总不能让他在这儿淋着。
“教官，我来帮你！”南宫婉晴突然跑过来，手里拎着个小小的医疗包，是她出发前特意带的。她蹲在李涛身边，从包里掏出碘伏和绷带，抬头对唐羽飞说，“你先扶着他，我给他处理下伤口，不然肿得更厉害，到了山洞也不好弄。”
唐羽飞愣了一下，看着南宫婉晴认真的样子，点了点头，伸手扶住李涛的胳膊。南宫婉晴小心翼翼地抬起李涛的脚，用湿巾擦干净脚踝上的泥，然后倒了点碘伏在棉签上，轻轻涂在红肿的地方。“可能有点疼，你忍忍。”她轻声说，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什么。
李涛疼得“嘶”了一声，却还是咬牙点头：“没事，你弄吧。”南宫婉晴又从包里拿出个小夹板，小心地固定在李涛的脚踝上，然后用绷带一圈圈缠好，松紧度刚好，既固定住了，又不会勒得太紧。
处理完伤口，唐羽飞刚要弯腰背李涛，南宫婉晴又开口了：“教官，你还要指挥大家，我来帮你扛他的背包吧。”说着，她不等唐羽飞拒绝，就把李涛的背包卸下来，往自己肩上扛——那背包比她自己的还重，压得她肩膀往下沉了沉，可她没吭一声，只是咬着牙跟上队伍。
唐羽飞看着她的背影，心里有点暖。这丫头平时话不多，关键时候却这么靠谱，不仅会处理伤口，还主动分担，比队里那些只会喊累的男生强多了。他走上前，想把背包接过来：“我来扛吧，你这小身板扛不动。”
“没事的教官，我能行！”南宫婉晴摇摇头，笑了笑，“你背李涛已经够累了，这点重量不算什么。”唐羽飞没再坚持，只是放慢了脚步，跟在她身边，偶尔帮她扶一把差点被风吹倒的背包。
到了山洞里，大家终于松了口气。唐羽飞把李涛放在干燥的石头上，又找了些干草铺在地上，让大家坐下来歇着。南宫婉晴没闲着，又从包里掏出几包感冒冲剂，给每个人冲了一杯：“喝点热的，别淋了雨感冒了。”
张磊接过杯子，喝了一口，龇牙咧嘴地说：“婉晴，你也太贴心了，跟个小管家似的！”南宫婉晴脸一红，低头笑了笑，没说话。唐羽飞看着这一幕，走过去坐在她身边，拿起她放在地上的武学理论书，随口问：“平时在家也练武功吗？我看你步法挺扎实的。”
提到武学，南宫婉晴眼睛亮了点，点头说：“嗯，我爷爷以前是武师，小时候教过我一些基础步法，不过没人指点，总觉得练得不对。上次实战对抗，你说我步法快，其实我自己知道，发力的时候总有点飘。”
唐羽飞想了想，拿起一根小树枝，在地上画了个简单的步法图：“你看，你之前的步法是‘碎步’，快是快，但重心不稳，发力的时候容易飘。你试试把步子迈大一点，落脚的时候脚掌先着地，把重心往下压，这样既能保持速度，又能随时发力。”
他一边说，一边站起来演示了两下，脚步落地“咚咚”响，稳得像扎了根。南宫婉晴看得认真，也站起来跟着学，一开始还不太熟练，走得磕磕绊绊，唐羽飞在旁边耐心指点，偶尔伸手扶一把她差点歪掉的身子。没一会儿，南宫婉晴就找到了感觉，步法比之前稳多了。
“谢谢教官！”她停下来，脸上带着兴奋的笑，额头上还沾着汗，却显得格外精神。唐羽飞看着她，笑着点头：“不错，学得挺快，以后多练练，肯定能更厉害。”
——
而另一边，秦光耀躲在山洞的角落里，看着唐羽飞和南宫婉晴有说有笑，心里的火气又上来了。他掏出手机，躲到山洞深处，拨通了家里的电话，声音里还带着点刻意装出来的委屈：“爷爷，我在学校被人欺负了！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