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同志们好，我姓泉，名洧。”她的声音透过屏幕传来，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，“也是当代虚宿——虚鼠星官。”
那是一位气质独特的女子。利落的紧身作战服外披着宽大的皮质风衣，巧妙遮掩了身形曲线。
锃亮的黑色长靴让她本就高挑的身材更显修长。齐耳的墨色短发衬着一双深邃如夜的眼眸，第一眼望去，整个人都透着疏离与冷峻。
然而这仅仅是表象。与冷峻外表形成鲜明对比的，是她带给每个人的感觉，明明看起来冰冷淡漠，却让人不由自主地觉得亲切熟悉，宛如自幼相伴的邻家青梅。
就连那略显尖锐的嗓音，此刻听来也温和悦耳，如同春日杜鹃的轻啼。
这种矛盾的感觉萦绕在每个人心头：视觉上感受到的是距离，心底涌起的却是莫名的信赖与亲近。细细品味，竟让人不由得生出几分毛骨悚然。
“我将担任你们第一堂课的老师，讲授一些最基础，最基础的知识。”
她的声音再次响起，“这些内容，你们或许早有耳闻，但请各位再耐心听我讲一遍。”
她忽然抬头环视看台，屏幕上，她的眼神清冷如梅花。
“我见过太多，太多人，因为轻视这些‘人尽皆知’的常识而失去了生命。”
她的声音低沉了几分，“我不希望因为这些原因，在墓园的石碑上看见你们的名字。”
短暂的停顿后，她轻轻吐出一口气。
“现在开始上课。首先，是关于凶兽的知识。”
她抬手示意，立即有人牵着几只毛茸茸的幼兽来到场内。它们模样楚楚可怜，不时哼唧两手奶音，惹人怜爱。
“第一条，不要对任何生物抱有同情，包括幼崽、孕兽、濒危物种……”
话音未落，那几只幼兽突然变得焦躁、狂乱，最后彻底疯癫。明明还是该喝奶的年纪，此刻却龇着乳牙，疯狂地扑向泉洧。
但那稚嫩的牙齿太过迟钝，抱着她的长靴啃咬，只能在长靴上留下湿漉漉的唾液，给她带来了些许痒意。
泉洧轻轻抬脚，动作柔和地抽离，让还趴在上面的幼兽不至于受惊或摔疼。
下一秒，那条刚刚还温婉抬起的腿重重落下。
来不及惊呼，来不及哀嚎。
一只幼兽瞬间化作血淋淋，白花花的肉块。而另一只仍在毫无所觉地撕扯着，随后，同理。
在场的所有人，再一次被这残酷的画面惊醒。
“我再说一遍，”她的声音依旧轻柔如花香，每个字却像子弹射向看台，“纵使它长得再可爱，再无害，该肃清的时候不要对任何生物抱有同情。这是战争，不杀它们，它们就会来杀我们。”
泉洧的目光缓缓扫过每一张年轻的面孔。
“直到战争彻底结束的那一刻，”她一字一顿地说，“无一例外。”
冰冷的余音在竞技场内回荡，仿佛给这个燥热的清晨蒙上了一层永不消散的寒霜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