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？？？”猎奇题材的本子玉晓晓私下里没少看，但将如此骇人听闻的设想作为严肃的科研方向，她还是第一次在现实中听闻。“人、人怎么可以……！那些生物到底哪里有产生兴趣了？……你为什么要研究这样的东西？动物就是动物，人类就是人类啊，这怎么可以……”巨大的冲击让她有些语无伦次，价值观受到了强烈的震撼。
雷文并未因玉晓晓的激烈反应而动容。他很清楚，能毫无心理障碍地接受这种前沿概念的人终究是少数。更何况，能够觉醒元神的，无不是意志坚定、对自身信念抱有执着之人。
但他还是耐着性子解释道：“我的初衷，是为了探寻解决更大冲突的可能性。这就好比历史上基于肤色的种族歧视——明明本质上的差异微乎其微，却足以引发无数流血冲突。”
“假设我们拥有一种技术，能够自由控制或统一所有人的肤色，那么即便不能根除歧视，至少也能在很大程度上缓解因外表差异引发的对立。”
“而我目前尝试的，就是试图从根本上弥合凶兽与人类之间的鸿沟。如果能够通过技术手段，让人类融合部分动物特征以获得更强的环境适应性，或者让高智慧灵兽拥有人形以便于交流，那么物种之间根深蒂固的矛盾与隔阂，是否就有望消弭？”
秋元听到这里，眼睛瞬间迸发出惊人的光彩，激动地一拍大腿：“我去！这不就是兽耳娘和福瑞吗？！”
尽管内心并不认为雷文的理念和方法是正确的，但他是真想看看兽耳娘啊。“哥！我的亲哥！你这研究进行到哪一步了？有阶段性成果了吗？能给我开开眼吗？我出10万——不，20万星币！就让我看一眼成品吧！”
他那兴奋雀跃的模样，比月抛开出超稀有的ssr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。
雷文倒是没料到秋元对自己的研究方向展现出如此浓厚的兴趣。“初步的成果确实积累了一些，但距离真正的成功，还有极其漫长的路要走。不同物种间的发育程序与基因调控网络存在系统性的、难以逾越的鸿沟，加上研究资金长期短缺，进展就更加举步维艰了。”
最后一句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，带着些许叹息。秋元立刻顺势接茬，画下一张诱人的大饼：“只要你的研究成果展现出可行的前景，资金绝对不是问题！我一定鼎力投资！”
雷文听到这对秋元二人的态度明显更加热络亲切了几分。“在当下这个时代，像你这样胸怀远见、关注人类文明未来走向的年轻人实在不多了。能结识一位志同道合的朋友，这趟相遇便已价值非凡。若是研究取得突破性进展，我必定第一时间与你分享。”
在一番心照不宣的客套之后，雷文心中了然，秋元和自己一样，感兴趣的恐怕并非那些宏大的理想，真正在意的只有“兽耳娘”罢了。那些冠冕堂皇的崇高目标，不过是悬挂在终点用以粉饰路途的旗帜，其象征意义远大于实际指导意义。
这便是所谓的“出师有名”。即便过程中沾染了再多的血腥与污秽，犯下了再多的罪孽，都可以在“为了更伟大的利益”、“为了全人类的福祉”这般光辉的口号下，被轻易地合理化、正当化。
为了那虚无缥缈的“整体和平”，要求个体献出生命、尊严与一切——在某些偏执的狂热者看来，这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