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章 只有战死的安西军

传令弩炮，集中火力摧毁箭楼！郭昕厉声道，火箭准备！

城墙上的八架床弩同时调整角度，手臂粗的弩箭呼啸而出。最前方的箭楼被三支弩箭同时命中，木屑纷飞，轰然倒塌。但另外两座箭楼仍在推进，很快进入弓箭射程。

放箭！

双方箭矢如飞蝗般在空中交错。守军凭借垛口掩护，伤亡不大；而燕军盾阵严密，箭雨收效甚微。两座箭楼终于抵近城墙，高出城墙一丈的平台上，数十名燕军弓箭手开始对守军进行压制射击。

滚油！郭昕大喝。

十几口大锅中的热油被倾泻而下，随即火箭齐发。箭楼瞬间变成两支巨大的火炬，燕军士兵惨叫着从高处跳下，空气中弥漫着皮肉烧焦的恶臭。

但这只是开始。趁着守军注意力被箭楼吸引，数百燕军已架起二十余架云梯，悍不畏死地向上攀爬。郭昕亲自冲到一处垛口，一刀劈断钩住城垛的铁钩，整架云梯向后倒去，上面的士兵如熟透的果子般纷纷坠落。

西段告急！有士兵高喊。

郭昕转头看去，西侧城墙已有燕军登城，正与守军厮杀。他正要赶去支援，忽听头顶破空声袭来——

将军小心！

亲卫猛地将郭昕扑倒。一块磨盘大的石块砸在方才站立处，两名士兵当场被砸成肉泥。郭昕抬头，看到关外三百步处，五架投石车正在装填第二轮。

妈的，连重型器械都拉上来了。郭昕啐了一口血沫，张诚，带预备队去西段！这里交给我！

战斗持续到辰时，燕军才鸣金收兵。守军抓紧这短暂喘息时间搬运伤员，修补城墙。郭昕靠在垛口边，看着关外燕军大营——公孙白又将一支生力军调上前线。

将军，统计出来了。张诚满脸烟尘地走来，这波我们折了一百多兄弟，伤三百余人。燕军至少丢下八百具尸体。

郭昕点了点头，脸上毫无喜色，燕军三十万之众，区区八百人对他们而言不过九牛一毛，现在最大的麻烦就是对方不断的发起攻击，己方将士根本没有休息的时间，继续这样下去只怕将士们全会被累趴下。

将军，燕军使者求见。传令兵来报。

郭昕冷笑：带上来。

一名文士打扮的燕国使者被押上城墙，虽被五花大绑，却昂首挺胸：郭将军，公孙将军让我传话——

跪下说话。郭昕淡淡道。

两名士兵立刻踹向使者膝窝。使者被迫跪地，仍强硬道：公孙将军说，宇文晟残害夏震川、夏烈，和你们也算仇人，你们没有必要为了他们死守青冥关。

只要你们愿意打开城门，将军保证不会对你们动手，我们的目标是大虞。

刀光一闪，使者头颅滚落城垛，鲜血喷溅丈余。郭昕收刀入鞘，提起那颗头颅扔向关外燕军阵前。

回去告诉公孙白，郭昕对吓得瘫软的随从道，青冥关只有战死的安西军，没有跪着求活的孬种！

随从连滚带爬地逃了回去。城墙上守军爆发出一阵欢呼，疲惫的眼神重新燃起战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