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此言何解？他们的根基决定了其起点低下，如何能称无限？”
他并非质疑，而是真的难以理解。
他生于强大，习惯了以力称尊、跟脚决定论的洪荒法则，难以想象“空白”如何能成为优势。
陆珺没有直接解释，而是抬手指向昆仑山的方向，意味深长地说道：“羲皇，您看，太清圣人做了什么？他为何能成圣？”
伏羲眉头微皱，脱口而出：“太清老子？他立人教，收那人族玄都为徒，传下道统，因而天道功德圆满，成就圣人之尊……等等！”
他猛地顿住，眼中精光一闪，似乎捕捉到了什么关键。
“你的意思是，太上成圣之机，并非偶然？”
“他其实已经在无意间，触碰到了舍妹留下的伏笔，为人族指明了一条通往未来的道路？”
他的呼吸微微急促起来。
陆珺郑重点头：“没错！太上圣人，立人教，收人族为记名弟子，传下金丹大道，因而天道功德圆满，成就圣人之尊。”
“您不觉得，这‘立教’与‘传道’本身，其实就已经在无意间，为人族指明了一条通往未来的康庄大道么？”
“一条不同于妖族血脉之路的崭新大道！”
伏羲的眉头再次蹙紧，他急速推演天机。
老子成圣与人族的气运关联自然清晰，但其具体所指、对人族的意义，自己却未曾深究，那涉及到圣人更深层的谋划。
“太上已指明道路？还请六太子明言，究竟是何道路？”
他的思维依旧有些困在“个体强大”和“血脉传承”的框架里。
身为顶尖先天神圣，他缺乏对“弱小者”如何凭借其他方式崛起的“感同身受”。
陆珺知道需要点破那层窗户纸，声音清晰而有力：“其实，答案很简单。”
“人族的未来，不在于依赖虚无缥缈的血脉觉醒，而在于四个字——修行学习！”
“修行学习？”伏羲重复道，这并非什么新奇词汇，洪荒万灵皆可修行。
“太清圣人收徒，传修行之法，其弟子玄都实力如何？”陆珺引导着问。
“其修为进境神速，如今实力已冠绝人族，远超同辈，甚至堪比一些先天神圣。”伏羲若有所思。
陆珺点头：“没错！太清圣人之徒，实力冠绝人族，为何？”
“不就是因为他得到了圣人的教导，学习了高深的修行之法么？而非依靠血脉！”
“人族血脉是一片空白，但这恰恰意味着他们没有任何先天属性的桎梏和偏向！”
“这意味着他们拥有洪荒万族都难以企及的……包容性与适应性！”
“妖族之中，火鸦一族天生亲火，修行火系法时事半功倍，但你让它去参悟水系法则，则难如登天，事倍功半！”
“玄龟一族擅御水守御，但让其修行庚金杀伐之术，则根基不合，进展缓慢。”
“此乃血脉所限，天生而定！几乎无法更改！”
“但人族不同！他们血脉纯净，没有这种限制！”
“一个人族，既可以感悟火之炽热，修行火系神通。”
“也可以体会水之柔韧，修炼水系道法！”
“今日可修土遁保命，明日或可学风行加速！”
“五行之道，风雷光暗，乃至更为偏门的神通法术，炼丹、炼器、阵法、符箓……”
“只要有其法门，有人引导，理论上，每一个人族都可以去尝试修行！去选择最适合自己的道路！”
“他们的道途，不被血脉预先划定！他们的未来，拥有无限的选择！”
“这，难道不是最大的优势吗？这难道不是女娲娘娘留给他们的最大宝藏吗？”
伏羲听闻此言，脑中仿佛有惊雷炸响！
眼中精光爆闪，似乎无数疑惑瞬间豁然开朗！
对啊！
空白意味着没有限制！
没有限制就意味着无限可能！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