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沐理亏,乖乖听训,“下臣知错。”
慕容凊释黑漆不见底瞳孔映出她可怜的身影,气焰随之消散,
“想出去滚两圈!过来坐好。”
池沐撑直手臂一点点挪动,挪到稍稍靠中间的位置,她微靠车壁,缓缓侧过身,朝外看去。
慕容凊释目不转睛盯着她,粗长的指骨似有若无的在膝盖上点着,墨色的瞳孔定格在不点而红的唇瓣,他向后靠去,闭上了眼。
皇宫。
池沐不想跟着慕容凊释,从宫门下了马车,
慕容凊释未阻拦,不出一日,她会自己找上门来。
池沐找了一圈都不见自己的行李,里面有她的私物,被人看到就麻烦了。
池沐询问拆卸帐篷的侍者,得知她的东西被听卓公公带走了,听卓公公是王上的近身太监,去找他,就相当于要去见王上。
池沐还没想好,要怎么面对慕容凊释,一想到他对她做的那事,
池沐的心自动揪成了一团,有种说不上的复杂感。
池沐躺在诚肃殿寝房,破罐子破摔,
少将军来北萧上贡,多半是怕她假身份揭穿后,惹得慕容凊释大怒。
池沐躺着躺着睡了过去,待她醒来,房间已经黑了,她该用膳了。
池沐坐起身,发现屋内闪过一个人影,她从床上蹦起来,“谁!”
池沐跑出去看,一个人影子都没看到,仿佛刚才是她的错觉,
池沐返回殿内,点起蜡烛检查房间,发现有翻过的痕迹,钱袋子不见了,贵重的东西都没了。
池沐天都榻了,皇宫里竟然有人偷东西,她提着灯笼,去找王上求个公道。
慕容凊释在正殿批阅奏折,池沐又气又恼又伤心,她扑到榻前,抓住慕容凊释的衣摆,声音凄凉,
“王上,下臣的钱被贼人偷了,您要为下臣做主啊。”
慕容凊释瞥眸看去,池沐坐跪在地上,眼眶红了一圈,喘着气,样子非常气愤,
慕容凊释淡淡道:“起来吧,孤会为你做主的。”
闻声,池沐委屈得不行,她的钱都没有,泛红的眼眶里瞬间蓄满泪水,扑簌簌一颗一颗往下砸,泪如雨下。
慕容凊释放下奏折,将人搀扶起来,拉到怀里,轻轻抹掉她脸上的泪珠,
“孤赐你黄金万金。”
池沐听到金子,一个激灵,她瞪大双眼震惊道:“真的吗。”
慕容凊释废话不多说,下令道:“来人,把黄金万两拿来。”
池沐弱弱地问道:“可以换成十两的吗?”
慕容凊释掐上她粉白的脸,“日后在孤身边,还怕孤会饿着你不成。”
池沐推开他的手,掐得她脸疼,揉了几下,
她突然反应过去,自己此时此刻正坐在慕容凊释的怀里,她噔得一个蹦起,直直站着,
“下臣逾矩了。”
慕容凊释漫不经心扯了扯坐皱的衣摆,拿起奏折继续看,不紧不慢道:“自己找地方坐。”
池沐左右瞧了瞧,找了个太师椅坐下,闲得没事做,她低着脑袋盯视毯上花纹,
听卓公公把金条盛进来,池沐眼睛金亮金亮,上前抓起一块沉甸甸的金子,又问了一句:“王上,这些都给下臣了?”
慕容凊释音腔低沉的“嗯”了一声。
池沐把金子抱在自己怀里,就要走,想起自己的东西,偷偷拽了拽听卓公公,眼神示意他一起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