迟母十分不快道:“我不是说序嬷嬷,你带回的女子怎的这般没规矩。”
迟屹悠悠道:“母亲,你不是常常念叨生我养我有多辛苦,沐儿肚子里有了我的孩子,我自然要好好照顾她。”
迟母不满道:“她如何能与我当时相提并论,她住在将军府,吃住不缺,你这么宠着她,只会把她宠坏。”
迟屹对她这一套根本不在意,道:“将军府是我挣来的,我宠自己的妻子有何不可。”
迟母哼了哼声,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:“若是没有我,你怎会有这般荣耀,她又如何享受这份荣耀。”
迟屹承认是她生下了自己,所以他没什么好说的,“母亲,我还有事,先行告退。”
迟母几年没有见过他了,慈爱道:“屹儿,你难得回来,公事什么的,不差这么一会,陪我说说话。”
迟屹还是留了下来,好好说话,他还能维持表面的和谐。
迟母先是问候了几句,开始打探起女子的家世。
迟屹告知了沐儿的身份,父母双亡,但是救了他,治好他本该残废的手。
迟母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不待见,道:“这么说那女子就是乡下来的,难怪这么没有规矩,这样的女子,做个妾也是她高攀了。”
“为娘给你找的,可是大家闺秀,温柔体贴,听话顺从,不知道比那女子好上多少倍。”
迟屹不想听这些,聒噪得令人头疼:“母亲,没有沐儿,我现在就是个有名无实的将军,你想看到这样的结果。”
迟母瘪着嘴,满是对女子的看轻和鄙夷。
“她一个乡下女子会什么,不过是哄骗你罢了,你先试着跟时月相处,说不定你会立马喜欢她的。”
迟屹感觉头开始疼了,起身道:“我还有要事,先行告退。”
话音一毕,他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屋子,一直到了自己的院子正屋,看到正在更衣的沐儿,心里的郁闷窒息才消失。
迟屹摆了摆手,将人都支退下去。
他手臂一展,一把抱住女子,埋头在她颈窝里深嗅了几口,身心都变得尤为舒畅。
池沐的衣服都还没有穿好,反搂着他,问道:“怎么了?”
迟屹蹭上她柔软的脸,笑道:“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,相当于十日未见,想你了。”
两人成亲后,他便成了这油嘴滑舌的模样,池沐习惯了,淡定地推开他,拎起外衫套上。
迟屹捏起衣领一角拉开,“我帮你。”
因为肚子里有孩子,苏玉浅内里穿了件明黄色的抹胸式长裙,套上一件同色的广袖裳,橙色的披帛挂在肘间。
单髻侧辫发,鬓中佩戴了一根金钗,流珠簪垂在耳,明丽娇媚。
迟屹扶着人坐在榻上,手轻轻覆上她的肚子。
可能是血脉相连,迟屹能感觉到里面有一个生命在健康生长。
他的孩子,他跟沐儿的孩子。
迟屹上交了自己每日写给夫人的信,提抱起女子,摁在自己腿上,环住腰,下巴抵在她的肩头。
脸颊贴上她的侧颈,亲亲下巴,亲亲脖颈,盯着她看信的表情。
池沐背靠在男子胸膛,心腔里的跳动沉稳有力,一下一下撞在她左肩胛。
她翻开第一张,上面第一句就是我想你了。
之后的每一封里,都少不了这一句,所有的思念汇聚在一起,变成现在这副离不得人的样子,似乎也合情合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