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玄学院作为综合性学府，除了各分院的专业课程外，还设有面向所有新生的公共基础课程，旨在拓宽弟子眼界，夯实基础。其中，“术法概论”便是最热门的课程之一，由术法院的一位资深导师讲授，许多非术法分院的弟子也会跑来蹭课，希望能触类旁通，或至少了解如何应对术法攻击。
齐天笑对这门课本身兴趣不大，但他听说上课的讲师偶尔会演示一些有趣的小术法，比如点石成金（暂时）、凝水成冰、或者催生植物开花什么的。他觉得这些戏法或许可以用来……改善伙食？比如给烤肉自动调味？或者让果子更快成熟？
于是，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，他揣着一点小期待，溜达到了讲授“术法概论”的公共讲堂。
讲堂内早已座无虚席，甚至过道都站了不少人。齐天笑个子矮小，像条小泥鳅一样在人群里钻来钻去，好不容易才在靠近前排的角落找到一个空位。
讲课的是一位头发花白、精神矍铄的老导师，姓周，正深入浅出地讲解着术法的基本原理和能量构成。他讲得生动有趣，时不时还随手演示几个低阶术法，引来弟子们阵阵惊叹。
“……故而，术法之基，在于引动天地元气，以自身精神力构架符文，将其转化为特定属性的能量形态……”周导师一边讲解，一边指尖跳跃，凝聚出一团柔和的水球，水球在他操控下变幻着各种形状，“低阶术法虽威力不强，却最能体现能量操控的精妙。比如这‘清泉咒’，若能精准控制，亦可化为止渴甘泉，亦可化为击石水箭……”
弟子们都听得如痴如醉，尤其是那些术法分院的弟子，更是满脸自豪。
齐天笑听得倒是很认真，小脑袋一点一点的，内心却在飞速分析：【能量结构松散，转化效率低于百分之十七，波动频率稳定但缺乏变化，嗯，不如丹鼎阁钱爷爷那手控火技巧……】
周导师讲解完毕，为了加深弟子理解，决定来个互动。他目光扫视全场，笑着说道：“理论需与实践结合。哪位同学自愿上前来，感受一下这‘清泉咒’的能量波动？放心，只是最温和的水元力，如同春雨拂面，绝无伤害。”
话音刚落，台下立刻举起一片手臂，尤其是术法分院的弟子，个个跃跃欲试。
周导师目光扫过，忽然看到了坐在前排角落、正一脸“这水球能不能喝”表情的齐天笑。一个六七岁的幼童在一群少年中格外显眼，而且穿着体修院的服饰？
周导师心生好奇，便指了指齐天笑：“那位小同学，对，就是你。你来自体修分院？上前来感受一下术法的奇妙如何？”
唰！
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齐天笑身上。
体修院的？这么小？来上术法概论？还要感受术法？众人脸上都露出古怪的神色。不少人都听说了食堂风波，看向齐天笑的目光带着好奇、审视，还有几分看好戏的意味。
齐天笑愣了一下，没想到会被点名。他倒也不怯场，乖乖走上前台，站到周导师身边。
“小家伙，别紧张，”周导师和蔼地笑了笑，指尖那团清澈的水球缓缓飘向齐天笑，“放松身心，仔细感受其中的水元波动，温和而充满生机……”
水球散发着淡淡的蓝色光晕，缓慢而稳定地靠近齐天笑的额头，眼看就要触及他的皮肤。
台下众人都屏息看着，期待着小家伙露出惊讶或享受的表情。
然而，就在水球即将接触齐天笑皮肤的前一刹那——
异变陡生！
那团稳定而柔和的水球，仿佛突然撞上了一堵无形却绝对无法逾越的墙壁，猛地一滞！
紧接着，构成水球的能量结构像是遇到了某种天敌克星，瞬间变得极其不稳定，表面的蓝色光晕疯狂闪烁、明灭不定！
然后，在周导师错愕的目光中，在台下所有弟子难以置信的注视下——
噗！
如同一个被戳破的肥皂泡，那团水球连一丝水汽都没能留下，就那么毫无征兆地、彻底地……湮灭消失了！
不是溃散，不是蒸发，是真正的、彻底的湮灭！仿佛从未存在过！
讲堂内，一片死寂。
落针可闻。
周导师脸上的笑容僵住了，举着的手指还停留在半空，眼神里充满了茫然和不可思议。他执教数十年，演示过无数次清泉咒，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！能量凭空消失？这完全违背了术法基本原理！
台下的弟子们也全都傻眼了。
“消…消失了？”
“怎么回事？周导师失手了？”
“不可能！周导师怎么可能在这种小术法上失手！”
“那…那小孩做了什么？”
齐天笑自己也眨了眨眼，有点莫名其妙。他什么都没做啊？就是觉得那水球靠近的时候，额头好像有点痒痒的，然后就没了？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