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张，对方说没说租金是多少？”
“他不要租金，要粮食，一年500斤大米。”
“那好，你通知他，明天下午来拿大米，顺便你和他一起到街道办个手续。”
租仓库的事就此敲定。
回去的路上，卫国想着，从此以后老张就跟着自己，他生活上的事也该关心一下，尤其是他的妻子。
秦院长当年对自己的几个妹妹非常照顾，这份恩情卫国一直记在心里。
想到这里，卫国看向老张。
“老张，秦院长现在怎么样了？”
“不知道，我当年被迫下乡，她和孩子们就与我划清了界限，从此以后再没联系过。”
卫国劝道：“老张，当年那种情况，秦院长也是迫不得已，她那样做或许是想让孩子们少受罪，你要大度一点。
要不我替你跑一趟，看看秦院长的意思？”
老张骑自行车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，低声道：“那怎么好意思？”
“你跟我客气什么？再说秦院长当年对我们一家有恩，为你们夫妻的事跑一趟，是应该的。
这样好不好？如果秦院长现在还是一个人带孩子，想来的话，我就把她的工作关系也调过来；
要是她已经再婚，孩子们想来，我就把孩子们接过来。”
老张突然有些扭捏，红着脸说道：“就按你说的吧。”
自行车碾过石子路，发出轻微的颠簸声。
卫国看着老张微微发红的耳根，心里暗笑。
这老实人，看来心里还是念着妻儿的。
他踩了踩脚踏板，加快速度：“那这事我尽快安排，先把仓库的手续办利落，回头就去打听秦院长的下落。”
老张嗯了一声，脚下的力道也重了些，像是卸下了什么包袱。
两人一路无话，却没了来时的匆忙，慢悠悠地骑着车，任午后的阳光洒在身上，暖融融的。
回到办公楼时，传达室的大爷正坐在门口打盹，墙上的挂钟指向三点。
卫国锁好自行车，拍了拍老张的肩膀：“辛苦你了，回头我让会计给你补两天假，好好歇歇。”
老张连忙摆手：“不辛苦不辛苦，卫主任你忙，我先回岗位了。”
看着老张快步离开的背影，卫国笑了笑，转身进了办公楼。
办公室里还留着上午的余温，桌上的水杯里还剩小半杯水。
卫国坐下来，翻开刚才没看完的文件，却有些心不在焉。
他脑子里反复盘算着：明天运大米去仓库，得找辆靠谱的货车，供销社的老解放不知道还能不能用；
不能用的话又要辛苦张伟了。
鸡舍那边得让有福盯着点，虽然有自动设备，但雏鸡娇气，得想想办法在空间里弄个温湿度监控；
还有秦院长的事，得尽快去齐院长那里看看。
正想着，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，叮铃铃的声音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。
卫国拿起听筒，是豫省供销社打来的，说有批新到的尿素，问卫国他们要不要一些。
他想了想，现在农民已经把小麦种上，暂时用不上化肥，但以后返青阶段还是要用上，便应道：“留二十吨吧，过两天让老张过去拉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