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卫厂长，可算见到您了！我是王忠林，以前负责销售这块儿。
刚才路上郭副厂长都跟我说了，咱们厂的蜂王浆改了配方，品质比以前好上十倍不止！”
他眼神发亮，语气里满是恳切，
“您年轻有为，一来就给厂子找着了出路，
郭副厂长老当益壮，又熟门熟路，有这么棒的领导班子，我哪儿还想走啊？
就怕卫厂长和郭副厂长嫌弃我，不肯留我。”
这番话既捧了卫国和郭福田，又顺理成章地表达了留下的意愿，火候拿捏得恰到好处。
卫国心里跟明镜似的，知道这是场面上的客套话，
可听着就是受用——毕竟刚接手这个烂摊子，正需要这样能说会道又懂业务的人撑场面。
他微微眯起眼睛，嘴角勾起一抹笑意：
“欢迎我们的王科长归队。”
这句俏皮话让屋里的气氛更融洽了。
卫国收了笑容，正色道：“王科长，你既然同意留下，今天就算正式任职。
刚才我和郭副厂长他们商量过，明天批量投产，后天开始送货。
但送货前，我要你把能联系到的经销商都叫过来，开个订货会。”
“厂长亲自给经销商开会？”
王忠林愣了一下，眼里满是疑惑。
以前厂子求着经销商拿货时，都是销售科带着样品上门赔笑脸，哪有让经销商主动来开会的道理？
但他没多问，立刻点头应道：
“好嘞！眼下能通知到的都是周边县市的，远些的怕是赶不及。”
王忠林说着就掏出了磨破边角的记事本，那本子上密密麻麻记着几十组电话号码，
有的旁边还画着小记号——哪个老板爱喝浓茶，哪个老板得给老板娘递烟，都记得清清楚楚。
他找了部座机，蹲在墙角挨个拨电话，声音里透着前所未有的底气：
“张老板，我王忠林！向阳厂有大事，卫厂长亲自召集订货会，赶紧过来，晚了没位置！”
“李姐，你绝对想不到，咱们的蜂王浆现在有多好，快来尝鲜，保证你不虚此行！”
不过半个钟头，二十多个经销商就陆续赶到了向阳厂。
有人骑着二八自行车，车把上还挂着刚买的菜；
还有几个大户开着小货车，直接停在了厂区门口。
会议室里的长条凳瞬间坐得满满当当，晚来的几个只能挤在门口，扒着门框往里瞧。
卫国站起身，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，声音不高却穿透力极强：
“各位老板今天来得急，我就不绕圈子了。咱们厂的人参蜂王浆，明天正式批量投产，
今天请大家来，一是让大家尝个鲜，二是把新规矩说清楚。”
他话音刚落，负责后勤的有福就推着小推车走了进来。
推车铺着干净的白棉布，上面整整齐齐摆着二十多个玻璃瓶，
瓶里的蜂王浆呈浓稠的乳黄色，透着淡淡的光泽。
有福挨个分发，每个经销商面前都摆了一瓶，连门口的几个人也没落下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