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时间不多了?”队长厉声问。
赵友德却不回答了,只是重复着:“循环……还在继续……下一次……你会看到……”
“看到什么?”陈默追问。
赵友德的目光再次聚焦在陈默脸上,那空洞的眼神深处,似乎掠过一丝极其诡异的怜悯。
“看到……你自己。”
说完,他再次低下头,无论再问什么,都如同老僧入定,一言不发。
看到他自已?什么意思?
陈默感到一阵莫名的烦躁和寒意。
*
事情的发展,以一种无可阻挡的、诡异的速度推进着。
第三次庭审。赵友德再次出现,指控陈默与受害人家属合谋,提供了虚假证言。而这一次,他拿出了一份经过技术鉴定,确认为合成的、但极其逼真的通话录音作为“证据”。虽然最终被证伪,但质疑的种子已经播下。
尸检报告随后到来:死亡时间,超过七十二小时。
第四次庭审。赵友德指控陈默收受了他的商业对手的贿赂。这一次,出现了一张模糊的、但身形轮廓极像陈默的人,在深夜与某个神秘人物进行交易的监控截图。来源无法追查。
尸检:死亡时间,九十六小时。
第五次、第六次……
每一次,赵友德都会带着新的、更具杀伤力的指控出现,每一次的“证据”都更加难以立刻驳斥,指向陈默的疑点越来越多。而每一次他“死亡”后,尸检报告上的死亡时间都在无情地向前推进——五天、六天……
陈默感觉自己像是陷入了一个不断收缩的泥沼迷宫。每一次循环,墙壁就加厚一层,出口就遥远一分。外界的不信任与日俱增,内部调查的压力越来越大,连他一直坚信不疑的逻辑和理性,在这不断重复、不断提前的死亡面前,也开始摇摇欲坠。
他试图找出背后的操纵者,是谁在扮演赵友德?是谁在伪造那些证据?目的何在?但所有的调查都石沉大海。赵友德的社会关系简单,没有孪生兄弟,没有找到任何易容高手的线索。那些出现的“证据”,如同鬼魅,来无影去无踪。
他像是被困在了一个针对他个人设计的时间牢笼里。
第六次循环结束时,尸检报告显示,赵友德的死亡时间,已经提前到了七天前。
也就是说,在第一次庭审开始的那一天,这个第六次出现的赵友德,理论上已经死了整整一周。
荒谬已经变成了惊悚。
陈默的头发变得蓬乱,眼窝深陷,里面布满了血丝。他几乎不眠不休,办公室里堆满了泡面盒和咖啡罐。白板上的线索已经变成了疯狂连接的线条和无数个问号,像一张绝望的蛛网。
队长看着他,眼神里充满了担忧,但更多的是一种无力。这已经超出了他们所能理解的范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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