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追！”
陈默和张辰几人立刻追了上去。车库深处没有灯光，只有远处入口透进来的微弱光线，勾勒出车辆模糊的轮廓。追逐的脚步声、喘息声、以及车辆警报被触发后刺耳的鸣叫声混杂在一起，打破了车库的死寂。
黑影对车库极其熟悉，总能抢先一步拐入岔路，或者利用车辆作为遮挡。
“包抄他！右边通道！”陈默对着耳麦喊道，自己则从左侧迂回。
眼看就要将黑影逼入一个死角，那黑影却突然在一个立柱后面停下，猛地转过身。
昏暗的光线下，陈默看到了吴志国的脸。那张平日里总是带着谦卑和麻木的脸上，此刻没有任何表情，只有一双眼睛，冰冷、空洞，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，映不出丝毫光亮。
他手里没有武器，只是静静地看着追来的警察。
陈默放缓脚步，枪口对准他，慢慢靠近：“吴志国，放弃抵抗。”
吴志国没有说话，嘴角似乎极其轻微地扯动了一下，那不像是一个笑容，更像是一种……嘲弄。
就在这时，陈默的耳麦里传来指挥中心急促的呼叫，背景音嘈杂无比：
“陈队！陈队！医院！李队所在的医院发生骚乱！有不明身份人员试图闯入重症监护室！”
陈默的血液瞬间冻结。
调虎离山！
吴志国在这里吸引他们的注意力，真正的杀招，指向了躺在医院里、毫无反抗能力的老李！
“你……”陈默目眦欲裂，枪口死死对准吴志国。
吴志国依旧面无表情，那双空洞的眼睛里，仿佛在说：游戏，还没结束。
下一个目标，从未改变。
是老李。
医院！
这两个字像冰锥刺穿陈默的耳膜，带来一阵尖锐的耳鸣。调虎离山！吴志国在这里，像个冰冷的诱饵，而真正的毒牙，已经悄无声息地伸向了毫无防备的医院，伸向了躺在icu里生死未卜的老李！
“控制他！”陈默对张辰嘶吼一声，甚至来不及确认吴志国是否被制服，转身就以最快的速度冲向车库出口。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，几乎要炸开。汗水瞬间湿透了他的后背，冷风从出口灌入，激得他一阵战栗。
老李不能死！绝对不能再让凶手得逞！
他冲到地面，刺眼的阳光让他一阵眩晕。拉响警笛，越野车像脱缰的野马冲出市局大院，轮胎摩擦地面发出焦糊的气味。陈默死死握着方向盘，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，目光死死盯着前方，不断超车、闯红灯，将城市的交通规则彻底抛在脑后。
耳麦里，指挥中心的通讯一片混乱。
“医院现场情况如何？闯入者抓到没有？！”陈默对着麦克风吼道，声音因为极致的紧张而变形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