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次，他显得更加焦躁不安。当陈默将那份精细的笔迹和语言分析报告，以及他秘密账户的海外资金流水记录摆在他面前时，赵坤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。
“赵坤，你以为把一切都推给一个死人，就万事大吉了？”陈默的声音不高，却带着巨大的压力，“告诉我们，那个和你用黑号联系的人是谁？这些海外汇款的来源是什么？日记里那些不是你‘主导’的计划内容，是谁让你写上去的？”
老李猛地一拍桌子：“说！你背后到底还有谁？！”
赵坤的嘴唇哆嗦着，冷汗顺着额角滑落。他眼神闪烁，似乎在权衡利弊，在恐惧和某种更大的威胁之间挣扎。
“我……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……那些钱……是……是我自己投资赚的……”他试图狡辩，但声音虚弱无力。
“投资？”陈默冷笑一声，拿起那份资金流水，“通过遍布全球的空壳公司，精准地汇入你的秘密账户？赵坤，你一个健身教练，有这么神通广大？”
他走到赵坤面前，居高临下地看着他，目光如刀：“你以为你扛下所有，那个人就会照顾你的家人？或者，你觉得我们查不到他，你就能在监狱里安稳度日？别忘了，买凶杀人，伪造证据，数罪并罚，等待你的是什么。”
陈默顿了顿，加重了语气：“而且，你觉得，那个能设计出如此完美计划，连合作伙伴都能毫不犹豫灭口的人，会留下你这个最大的活口隐患吗？”
最后这句话，像一把重锤，狠狠砸在了赵坤的心理防线上。
他猛地抬起头，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恐惧，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。他想起那个人永远平静无波的声音，想起他交代任务时不容置疑的语气，想起林薇死后，那个人发来的那条只有一个句号的、令人不寒而栗的短信。
他知道，陈默说的是对的。那个人，绝对不会允许他活着成为证据。
“我……我说……”赵坤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，他瘫在椅子上，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，声音带着哭腔，“是……是‘先生’……他联系的我……一切都是他安排的……”
“先生？”陈默追问，“他的真实身份是什么？怎么联系？”
“我……我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……”赵坤绝望地摇头，“他一直都是用那个黑号和我单线联系，声音……声音也是经过处理的……他对我的一切了如指掌，包括我以前……以前犯过的一些小事……他威胁我，如果我不按他说的做，就把那些事捅出去，让我身败名裂……他承诺事成之后，会给我一大笔钱，安排我出国……”
“计划也是他制定的？”
“是……大部分都是。他让我接近林薇，获取她的信任……林薇一开始只是向我倾诉婚姻苦闷，后来……后来‘先生’指导我，一步步引诱她，让她对张辰产生怨恨，让她觉得只有摆脱张辰才能获得新生……那些嫁祸张辰的具体步骤，怎么收集指纹，怎么制造争吵，怎么留下证据，都是‘先生’详细指示的……”
“日记呢？”
“日记……前半部分确实是林薇写的，她有时候会给我看，炫耀她的文笔……后半部分，那些关于‘计划’的内容，是‘先生’写好内容，让我模仿林薇的笔迹抄上去的……他给了我很多林薇的字帖让我练习……我练了很久……”
“他为什么一定要杀林薇？还要伪造日记把她塑造成主谋？”
“我……我不知道……‘先生’说，只有这样，才能让嫁祸显得更真实，让警察不会怀疑到其他方向……他说，死无对证，才是最完美的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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