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乎同时，他刚才站立位置后方的一面墙壁上，猛地爆开一个弹孔！跳弹？！
不！不是跳弹！子弹轨迹根本不可能打到那里！是那个倒影世界的攻击，以某种无法理解的方式，干涉了现实？！
“没用的。”男人的声音依旧平静，他站在那个稳定的倒影旁，仿佛与那个镜像世界融为一体，“在这个领域里，因果的顺序……是可以被重新定义的。攻击倒影，就是攻击现实本身。”
房间内的警察们都被这超乎理解的一幕震慑住了，不敢再轻易开枪。
陈默死死盯着那个倒影，盯着倒影中那个对着自己冷笑的“自己”。他的大脑飞速运转。沈渊的理论，这个男人的实践……他们都在试图扭曲某种底层规则。能量脉冲是广域干扰，而这个镜阵，是精准的定位扭曲。
核心是那个图案！是那个作为“钥匙”的塑料片与这个特定地点能量节点形成的共振！
他猛地看向那个男人脚下——控制台的地板似乎有些不同，几根粗大的、老旧的电缆从地板缝隙中延伸出来，通向墙外，似乎是连接着废弃水闸的残余电力系统。
能量节点！这个水闸，这个控制室，就是沈渊地图上标记的、在镜像坐标系中具有特殊意义的点之一！这个男人找到了它，并利用了它！
“张辰！”陈默对着耳麦大吼，“切断水闸的所有外部电力供应！立刻！”
“明白！”张辰的声音传来。
男人第一次露出了些许意外的表情，但随即又恢复了平静：“聪明的选择。但仪式已经启动，能量的惯性……足以维持它一段时间。足够我……看完这出戏的终幕。”
他好整以暇地看着房间中央那个稳定的、诡异的倒影，仿佛在欣赏杰作。
几秒钟后，房间的灯光猛地闪烁了几下，仪器运行的微弱嗡鸣声戛然而止。是张辰切断了电源！
几乎在电源切断的瞬间，房间中央那个稳定的倒影开始剧烈地晃动、扭曲，如同信号不良的电视画面。镜面的高频震颤也变得混乱不堪。
“就是现在！”陈默怒吼，率先冲向那个男人，不再理会那些不稳定的倒影！
林峰和队员们也反应过来，紧随其后！
失去了稳定能源支持，镜阵的诡异效果大打折扣。倒影中的攻击不再精准，变得杂乱无章。
男人试图反抗，但他的体能显然无法与训练有素的警察抗衡，很快就被林峰死死按在地上，铐了起来。
房间中央，那个最后的倒影在剧烈闪烁了几下后，如同泡影般，“噗”地一声彻底消散了。只剩下满屋狼藉的镜子碎片，和那个黑色平板上，已经失去任何光泽的、带着三个缺口的未完成图案。
一切重归死寂。只有众人粗重的喘息声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