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涛的家整洁得近乎刻板，物品摆放井井有条，几乎不像一个独居体育老师的家，反而透着一股军旅般的纪律性。搜查小组小心翼翼地行动，避免触动任何可能设置的警报或留下明显痕迹。
陈默直接走向书房。书桌上很干净，只有一台台式电脑和几本体育杂志。他戴上手套，仔细检查抽屉、书架、以及任何可能隐藏u盘的地方。
在书架底层，一本厚厚的《运动生理学》教材里，陈默找到了那个塑料外壳的u盘，被夹在书页中间。
“找到了。”他低声道。
技术人员立刻上前，使用特制的隔离设备连接u盘，避免触发可能的自毁程序，并开始拷贝数据。
数据读取的进度条在屏幕上缓慢移动，每一秒都显得格外漫长。终于，叮咚一声，拷贝完成。u盘里只有一个加密的压缩文件。
“能破解吗？”陈默问。
“需要点时间，但问题不大。”技术人员开始操作。
几分钟后，密码被成功破解。压缩文件里是大量的文本文档、扫描图片和几段音频文件。
陈默点开其中一个命名为“名单与罪责”的文档。里面详细罗列了十多个名字，包括已经死亡的张强、李强、王磊、孙伟，失踪的赵强和周斌（标注已处理），以及吴涛、郑伟等还在名单上的人。每个名字后面，都附着一段简短的“罪状描述”，主要是当年针对赵娜的具体霸凌行为，或者“冷漠旁观”的指责。
接着，他点开那些扫描图片。是泛黄的信纸，字迹稚嫩而娟秀——是赵娜的日记扫描件！
“10月15日，晴。他们今天又把我的作业本藏起来了，我找了好久，上课迟到了，被老师骂。张强他们在后面笑……”
“11月3日，阴。李强和王磊把我堵在放学路上，抢走了我妈妈给我的午饭钱，还说我穿的衣服是垃圾堆里捡的……”
“12月20日，雨。为什么没有人帮我？周斌就在旁边看着，他还笑了。吴涛……他走过来了，我以为他要帮我，但他只是看了一眼，就走了……”
“1月10日，雪。郑伟今天偷偷塞给我一张纸条，上面写着‘对不起’。可是……有什么用呢？我快要撑不下去了……”
一页页日记，记录着一个花季少女在长期霸凌和孤立无援下的绝望挣扎。那无声的控诉，透过冰冷的屏幕，沉重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。
最后，陈默点开了那些音频文件。
第一个音频是电流噪音，然后是一个低沉、经过处理的男声（很可能是赵刚）：
“……娜娜的死，不能就这么算了。那些伤害过她的人，那些冷眼旁观的人，都必须付出代价。我们将成为她的剑，她的审判官……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