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，”陈默摇头，“对手非常谨慎狡猾。柯为民这条线被干净利落地切断了。我们现在去落霞山，很可能什么都找不到，反而暴露我们自己。”
“难道就没办法了？”队长烦躁地敲着桌子。
陈默沉默了一会儿，缓缓道：“还有一个方向。李丫。”
“她？她不是什么都不说吗？”
“她不是不说，她是在用她的方式说。”陈默想起李丫那双空洞的眼睛和那句“月亮不红”，“她知道的东西，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多。而且，她是整个计划中，唯一可能接触过背后棋手的‘活口’。对手没有杀她灭口，要么是认为她毫无威胁，要么……是有所顾忌，或者她本身还有我们不知道的价值。”
再次来到未成年人管教所，气氛比上次更加凝重。陈默没有带去任何新的物证或问题，他只是带了一本空白的素描本和一套彩色铅笔。
他将东西放在李丫面前。
“随便画点什么。”他说，“画你记得的，或者你想画的。”
李丫看着素描本和彩笔，眼神波动了一下，依旧没有动。
陈默也不催促，自己拿出另一本速写本，开始随意地画着窗外的树影。
时间慢慢流逝。不知过了多久，李丫终于伸出手，拿起了一支红色的铅笔。
她在空白的纸上，画了起来。动作很慢，很用力。
陈默用余光观察着。
她先画了一个又大又圆的、涂得血红的月亮。然后在月亮下面，画了一座山的轮廓，山形陡峭，带着某种尖锐感，很像本地人对落霞山的描述。在山脚下，她画了几个歪歪扭扭的方块，像是房子或者仓库。最后，在那些方块旁边，她画了一个小小的、黑色的人影，人影的手里，似乎拿着一个……方形的，闪着光的东西？像是某种仪器。
画完这些，她停了一下，然后用黑色的铅笔，在画纸的右下角，小心翼翼地画了一个符号。
那是一个抽象的符号，像是一条扭曲的蛇，缠绕着一把钥匙。
画完这个符号，她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，扔下铅笔，重新蜷缩起来，恢复了沉默。
陈默的心脏却猛地一跳。
那个符号！他从未在之前的任何卷宗或物证中见过！
他不动声色地收起自己的速写本，对管教民警点了点头，离开了谈话室。
一出管教所，他立刻打电话给虞倩：“立刻查一个符号，描述是：扭曲的蛇缠绕一把钥匙。所有数据库，包括国际符号库、神秘学符号、企业logo、地下组织标记……全部比对！”
同时，他将李丫的画拍照传回队里：“分析这幅画！重点确认山形是否与落霞山吻合，以及那个方形发光体可能是什么仪器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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