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陈默警官，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快。”他的声音醇厚，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从容，“恭喜你，通过了资格测试。”
陈默的枪口稳稳地指着他，声音冰冷如铁：“沈国华？你就是‘旁观者’？”
沈国华笑了笑，没有直接回答，而是踱步到酒柜旁，又取了一个酒杯，倒上少许红酒，推向陈默的方向。
“不必如此紧张，陈警官。我不是你的敌人，至少，不完全是。”他抿了一口酒，“‘旁观者’……更像是一个理念，一个平台。而我，只是这个理念的……资助者和践行者之一。”
他走到沙发旁坐下，姿态放松，仿佛只是在接待一位普通的客人。
“赵明远是一个偏执的执行者，吴哲是一个被爱情冲昏头脑的技术员，周晓芸是被仇恨吞噬的可怜人……他们都很重要，但他们都不是核心。”沈国华的目光透过酒杯，看向陈默，“真正的核心，是认识到这个系统的结构性失灵，并有能力和资源去进行‘代偿’的人。”
“所以，你们就自诩为神，随意审判、处决？”陈默的声音里压抑着怒火。
“审判？不，我们只是……清理。”沈国华放下酒杯，眼神变得锐利，“法律有它的盲区，权力和财富可以扭曲它的尺度。张辰那样的暴力执法者，王东那样吸血的蛀虫，甚至像林薇那样……因为专业傲慢而间接造成悲剧的专家，他们存在于系统的灰色地带，法律奈何不了他们，或者惩罚远远不够。”
“所以你们就用私刑？用这种恐怖的手段？”
“恐怖？”沈国华轻笑一声，“当正义无法通过正常渠道伸张时，总需要一些……非常规的手段来提醒世人。我们挑选的目标，都是经过严格评估，确认其罪恶且逃脱了法律制裁的。我们不是在制造混乱，而是在……重建秩序。一种更高维度的秩序。”
他站起身，走到窗前，俯瞰着脚下繁华的城市。
“你看这座城市，光鲜亮丽，秩序井然。但在你看不到的角落，有多少肮脏在滋生？有多少冤屈在沉默？我们做的，就是切除这些肿瘤，让肌体恢复健康。这难道不是一种……更深沉的正义吗？”
“狗屁正义！”陈默厉声打断他，“你们和你们所猎杀的目标，没有任何区别！都是为了满足一己私欲，践踏规则！”
沈国华转过身，脸上依旧带着那令人不适的笑容：“规则？陈默，你扞卫的规则，保护了谁？又纵容了谁？张辰的事情，你真的以为毫无瑕疵吗？王东的罪恶，你真的以为无人知晓吗？系统内部，有多少人在装睡？或者，本身就是共犯？”
他慢慢走向陈默，无视那支指向他的枪口。
“加入我们，陈默。你有能力，有原则，也有不被条条框框束缚的潜力。我们需要你这样的人。我们可以一起，更高效、更精准地执行‘代偿’，清理这个城市，甚至更广阔世界的污秽。”
原来如此。之前的威胁、考验，都是为了这一刻的招募。他们看中的，是他追查到底的执着和突破常规的能力。
陈默看着沈国华那双充满蛊惑力的眼睛，缓缓地，摇了摇头。
“道不同，不相为谋。”
沈国华脸上的笑容终于淡去了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失望。
“那真是太遗憾了。”他叹了口气，“看来，‘免疫系统’的清除程序，不得不启动了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