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决定准备备用方案:如果刘静无法配合,就需要有人亲自潜入会场安装恶意软件。但这对通缉犯来说极其危险。
大会前一天晚上,虞倩收到一条来自未知号码的短信:“明天下午三点,会场av控制室。通行证在储物柜a1书籍,书架上的分类标签醒目:“创伤与疗愈”、“心理伦理”、“生命叙事”。
“陈老师,早!”图书管理员小吴抬起头,她的手腕上有一道淡白色的疤痕,那是三年前自杀未遂留下的痕迹。现在,她是这里最积极的志愿者之一。
“早,小雨今天有读书会?”陈默问。
“两点开始,”小吴看了眼排班表,“她选了《当呼吸化为空气》,说想和组员讨论疾病、死亡与生命意义。”
陈小雨,那个曾在王牧操控下濒临崩溃的女孩,现在已成为心理学专业的研究生。每周她都在这里主持“重生读书会”,与有相似经历的人一起,通过阅读和对话寻找理解与联结。
陈默点头,走向二楼办公室。走廊的墙上挂满了照片:社区中心建设的过程、志愿者培训、户外疗愈营、还有那些曾经紧闭的面孔逐渐绽放笑容的瞬间。
在最大的一张照片前,他停下脚步。那是一年前“新生计划”受害者纪念日的集体合影,上百人站在社区中心前的广场上,手牵手围成一个大圆。照片中央空出一个位置,放着所有已逝者的照片和名字。
“每个人都很重要,”虞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“每个不被遗忘的名字,都是对那段黑暗历史的抵抗。”
她走过来,手里拿着一叠文件。五年的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温和的痕迹,眼角的细纹记录着无数深夜的研究和清晨的课程。她现在是大学心理系的副教授,同时主持着国内首个“心理治疗伦理与安全”研究中心。
“这是林峰刚发来的报告,”她把文件递给陈默,“‘清源行动’遗留受害者的追踪调查完成了最后一批。”
陈默翻开报告。五年来,在上级部门的授权下,他们建立了一个专门的工作组,追踪调查十五年前“清源行动”的所有受害者及其家庭。大部分受害者已经离世,但工作组尽力为家属提供支持、澄清真相、并在法律允许范围内争取赔偿。
最新一批调查确认了最后七个家庭的情况。报告末尾,林峰写道:“至此,‘清源行动’和‘新生计划’所有已知受害者的档案已完成。总计2。同时,政府将建立‘心理服务伦理监督委员会’,确保类似事件不再发生。”
报告宣读完毕,台下有哭泣声,有叹息声,但更多的是一种释然——真相终于被正式承认,历史终于被官方记录。
纪念活动的最后环节是“光的传递”。每个人手持一支电子蜡烛,从第一个人开始点亮,然后传递给下一个人。当所有蜡烛亮起,广场变成一片温暖的星海。
陈默和虞倩站在人群边缘,看着这片光。
“还记得五年前我们站在废弃工厂的黑暗里吗?”虞倩轻声问。
“记得,”陈默握住她的手,“那时我们以为揭露真相就是终点。现在知道,那只是开始。”
“重建比揭露更难,”虞倩说,“但看到这些光,我知道值得。”
光海中,人们开始轻声合唱一首老歌:《你是被爱的》。简单的旋律,重复的歌词,却有着惊人的力量。
活动结束后,陈默和虞倩回到社区中心办公室。窗外,人群逐渐散去,但广场上的电子蜡烛被志愿者们设计为整夜长明——一盏为每个受害者点亮的灯。
“有你的快递,”图书管理员小吴敲门进来,递过一个包裹,“寄件人只写了‘老朋友’。”
包裹不大,用牛皮纸仔细包着。陈默拆开,里面是一本精装书——《无罪之证》的第五周年纪念版,扉页上有一行熟悉的字迹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