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医开方后告辞。
萧景琰命亲信随去取药，又暗中吩咐差役监视太医局，以防有人做手脚。
待室内只剩林家母子和萧景琰，林文清缓缓开口：“父亲中毒半月...正是军饷案发之时。”
他看向母亲，“母亲可知父亲近日饮食有何异常？”
林夫人思索道：“老爷近来食欲不振，常觉乏力，只道是公务繁忙...平日饮食都是小厨房特备，由贴身仆役林福负责。”
萧景琰问：“林福现在何处？”
“应该在外间候着。”林夫人道。
萧景琰悄悄走到门边，忽地拉开房门。
只见一个中年仆役正贴在门上偷听，猝不及防，险些跌倒。
“林福！”林文清厉声，“你在此做甚？”
林福慌忙跪地：“小的...小的担心老爷，所以在门外守着...”
萧景琰冷眼观察。
林福眼神闪烁，手指微颤，额角渗汗——明显是在说谎。
“带走审讯。”萧景琰示意差役。
林福顿时面如土色，忽然从袖中掏出一包药粉欲吞，被差役及时制止。
萧景琰捡起药包，嗅了嗅：“北漠青蝎毒。
人赃并获。”他俯视林福，“谁指使你的？”
林福咬紧牙关：“无人指使！是我自作主张！”
萧景琰冷笑：“北漠青蝎毒价值千金，你一个仆役如何得来？若不实话实说，休怪大刑伺候！”
林福浑身颤抖，但仍不肯开口。
林文清忽然道：“林福，你家中还有老母幼子，若肯说出实情，或可从轻发落。”
林福闻言，眼中闪过挣扎，终于崩溃：“是...是赵大人！赵元亮让我每日在老爷茶中下微量毒药，说只是让老爷病一阵子，不会致命...我不知是这等剧毒啊！”
他叩头如捣蒜，“公子饶命！夫人饶命！”
萧景琰与林文清对视一眼。
赵元亮已死，线索又断了。
押下林福后，林文清沉痛道：“赵元亮既要陷害我父子，为何又要毒害父亲？”
萧景琰沉吟：“或许是要制造尚书大人病重的假象，方便他行事。又或者...”
他眼神一凛，“赵元亮背后还有人，见他失败，便灭口嫁祸。”
这时，林崇岳轻轻呻吟一声，缓缓睁开眼。
“父亲！”“老爷！”林文清和夫人急忙上前。
林崇岳虚弱地问：“我这是...怎么了？”
林文清简要说明情况。林崇岳听后，长叹一声：“赵元亮...果然是他。”他看向萧景琰，“萧侍郎，老夫有一事相告...”
他示意众人靠近，压低声音：“去岁我曾发现兵部军械账目有异，暗中调查，发现一批精良军械被秘密运往北疆某处，并非配给边军。
赵元亮负责此事，说是奉密旨，但我查问宫中，并无此旨。”
萧景琰想起那日见的武库司李主事：“可是运往北疆黑风谷？”
林崇岳惊讶：“侍郎如何得知？”
萧景琰便将今夜所见告知。
林崇岳神色凝重：“黑风谷地势险要，易守难攻。若在那里囤积军械，必是图谋不轨。”
林文清忽然道：“父亲可知苍鹰会？”
林崇岳面色微变：“你从何处听得此名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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